“剑放你这,摸摸剑鞘得了,可千万别出剑,这里头可是我找李恒道长求了一道温养剑身的剑气,出剑可就没了,没了的话我就跟你拼命!”刚准备离开的云白谷不放心的回头跟陈玖安叮嘱一句,而后者刚准备把剑抽出的手也不得不停下,十分惋惜的看了眼手中的春秋,又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云白谷赶紧走,自己不出剑就是了。
挎着一柄合家的云白谷缓缓走上擂台,而他的对手,那个师承三窟毒窟的青年也几乎是与云白谷同步登上擂台,眼神冷漠的看着云白谷。
“晏才捷。”身子体态瘦高的青年声音有些喑哑,却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自报姓名的人。
“云白谷。”或许晏才捷的名字所有人都不在乎,但云白谷的名号明显在南楚要响亮和惹眼许多,不单是看客们惊讶的看着这位佩剑而立的白衣公子哥,就连另一座高楼中的一些大人物都不禁开始审视擂台上这个即将接手紫恒天的年轻武夫。
清风楼中,那位南楚文人魏国祥眼神微微眯起,盯着云白谷口中低语着:“怪不得看你有些眼熟,原本还真将你当成李剑仙的关门弟子,没想到,着实没想到。”
之后也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原地安静的看着云白谷,似乎是在审视打量,似乎又另有谋划。
而更有北辽那边的潜入而来的人看着云白谷,目光透露着一抹淡淡的杀意,云白谷的名字不单单在南楚内炙手可热,在北辽更是引起一波不小的轰动,听闻东景道太师府的幕僚就是死于这位年轻人之手,至于为何他能进入守备森严的东景道太师府,又是如何杀死幕僚又安然离去的,没有人知道。
只知道如今在北辽身为东景道太师的明子术亲自发话,活捉此人直接进入东景道太师做一位大将军,而杀死此人带着他的人头也能换来一个小将军的位置,可以说云白谷的这颗人头,不光在南楚值钱,在北辽更值钱,而且,是越来越值钱。
而在擂台之上的云白谷怎会知道周围的暗流涌动,与其互道姓名之后,两人便以拉开架势,却没有任何一人主动出手,只是以步伐不断试探对方。
云白谷眉头微微皱起,鼻子耸了耸,感觉到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甘甜,眼神忽然凝重,一丝酥麻之感几乎同时出现在四肢百骸中,而一直不为所动的晏才捷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手中的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直直的朝云白谷刺去。
云白谷刚想举剑,却只感觉一丝眩晕感袭来,只是一瞬间,左肩处,晏才捷的那把剑已经穿过了云白谷的肩头,剧烈的痛感促使云白谷能稍微使出几分气力,手中剑朝前刺去,而晏才捷却不恋战,直接抽身退走,站在远处,安静等待着云白谷体内的毒素发作。
“果然,玩毒的就是阴险。”云白谷吐出一口鲜血,那摊鲜血中多出一丝诡异的橘黄,相比就是晏才捷下的毒。
“只要能赢,别管是用何等不光彩的手段,毕竟,史书不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站在远处的晏才捷乐呵呵的说道,喑哑的声音搭配他得意的语气,显得有些诡异。
“怪不得那群人都不乐意跟你打,合着都是怕掉面子。”云白谷呼出一口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竟是伸了个懒腰,缓缓将剑举起,指向晏才捷。
见云白谷竟还有气力举剑,似乎还可以跟自己继续打,这让晏才捷有些哑然,毕竟自己的毒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种入云白谷体内,而这种毒虽然不致命,但可以让中毒者四肢百骸逐渐麻木,体内真气更是无法调动,从而在短时间内沦落成一个不能动的普通人,虽然只是短时间,但就目前这种一对一而言已经足够了。
而按照晏才捷的估算,种在云白谷体内的毒应该已经全面渗透发作,云白谷应该连举剑的气力都没有,可眼前这一幕又如何解释。
保险起见,晏才捷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补刀,反倒是一挥袖子,一抹掺杂着灰白色粉末的烟尘朝云白谷飘去,而云白谷竟是躲也不躲,直接被那灰白色末笼罩,这下,晏才捷心中大定,站在原地安静等待毒发。
云白谷与晏才捷的战斗其实很枯燥,在周围看客们看来,云白谷跟晏才捷从最初的试探到现在,也就晏才捷刺了云白谷左肩膀一剑,不但不致命,甚至根本没办法让云白谷失去战斗能力。
而现在两个人又拉开这么远的距离,看客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都以为云白谷是个徒有虚名的朽木庄子,被人刺了一剑连还手都不敢,就敢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看见晏才捷挥动袖子从袖子中飞出的那团灰白色末,周围人才反应过来,合着不是云白谷不打,而是这个来自南蛮的青年武夫用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