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谷却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只是起身把江羽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拽开后,起身走向院外。
“云白谷,你当真要自寻死路不成?”背对着云白谷的江羽低垂着脑袋,这也是好久之后,江羽第一次念云白谷的全名,可见此时的江羽有多生气。
云白谷脚步一顿,停在书房门口止步不前,目光越发平静,没有回头只是开口说道:“你就当我是在自寻死路就好,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去长安城吧。”
说罢,云白谷就这么直接离开了书房,背影之决绝,却又有一种孤独之感。
书房中,江羽依旧保持着双手按着桌面的动作,岚闫鑫微微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走。”江羽忽然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去哪?”岚闫鑫眉头皱紧,言语间除了疑惑还有一丝埋怨。
“长安城,他云白谷不是喜欢自作聪明吗?那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来。”江羽似乎一瞬间想通了,朝着书房外大步离去,岚闫鑫只能快步跟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羽还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默默去自己厢房之中收拾了些随身物件,扛着那杆银枪直接离开了紫恒天,其中之果断,就连元宝元财两个与江羽关系仅次于云白谷的都能留下,而且在说要跟着江羽一起离开紫恒天,去长安城的时候,又被江羽严词拒绝,反而是让他们兄弟俩老老实实留在紫恒天出力。
其实江羽也并不想让岚闫鑫跟着,但自己只是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嘟囔了两句,岚闫鑫腰间的刀就已经出鞘半寸,只怕这个时候在提出来,岚闫鑫会直接拿着刀架在江羽脖子上让他再重复一遍吧。
姚白奕跟着秦双意两位亲自送了江羽两人一段路程,又跟江羽说等去了长安城,自己的父亲在怎么说也是个兵部尚书,虽然比不得江轩的金贵地位,但也能在一些时候起到点作用,顺带着帮自己问声好。
江羽只是生云白谷的气,对这个准弟妹可没有半点怨气,笑盈盈的点头答应之后,朝一旁的姚白奕小声交代了些什么后,抱拳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云白谷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看着江羽离开的背影,身后,陆兆白、陈玖安两个同龄武人各自依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神古怪的看着云白谷,以前初次认识云白谷的时候就觉的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的同时,对人还算不错,可今天这件事之后,两人到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云白谷一样。
陆兆白率先开口问道:“真就让江羽就这么走了?去了长安城,到了那年轻皇帝跟前,可就真不一定还能在回来啊。”
一旁的陈玖安只是将腰间的合家欢乐摘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云白谷,但眼中神色怡然说明他的问题其实跟陆兆白的大相径庭,是在疑惑为何就这么让江羽离开紫恒天。
云白谷却笑了笑,并没有看陆兆白和陈玖安,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有些人想走,有些人想留,但我云白谷是谁,紫恒天的天主,偏偏就是让想留下的人离开,想离开的人留下,只是啊,有些时候人力不可为而为之之事,终归不可能稳定。”
身后两人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但也能从云白谷话语里头听出些猫腻,反正说到底,江羽的离开,既是云白谷的顺势而为,也是有意为之。
“那关于紫恒天前的城池建立,你是开玩笑的还是?”陈玖安目光流转,并没有选择在江羽离去的这个问题上过多询问,而是换了一个同样让他们好奇的一个问题,有关那座城池建立的真假。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为何还要让江羽离开紫恒天,去往长安城呢,长安城里其实本来没多少紫恒天的棋子,崔云鹤崔先生算一个,之前在京城做官的齐微算一个,后来被我带入京城,成了如今的皇妃的江轩其实也算一个,这一趟江羽和岚闫鑫两人去往长安城,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云白谷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陆兆白和陈玖安眼中满是愕然神色,如果说崔云鹤和齐微两人是棋子是在情理之中,那江羽和江轩两人成为棋子,那就连他们两人都不敢去想的,毕竟天下人都知道云白谷跟江羽那可是绝对的好兄弟,当初在洛水平原之上,江羽可没少出力气,现在竟然从云白谷口说说道这两人的身份,只是棋子,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
“小羽啊,这场仗能不能打赢,就看你在长安城怎么做了。”云白谷深吸一口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又转过头看了眼江羽离开的方向。
其实之所以让江羽离开,不只是因为什么城池不城池,棋子不棋子的,更多是自从云白谷的上玉京莫名其妙的来到最后一层玉京台的时候,云白谷似乎从一个人彻底蜕变,可又来因为天门被彻底封死,本应该直接飞升的云白谷,境界钉死在原地不动不说,对于天地感应反而又增强了许多。
偶然一次云白谷心血**,既然天门被封死了,那对于那种测算命数的禁忌之事,或多或少也能钻一些空子,以前是有天上人在默默监视人间,自然对于这种泄露天机的事,严查严查,故而很少有人敢说出来,但如今不一样了,天门封死,彻底切断了天上人与人见人的最后一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