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也仿效那人的方式,用腰刀来切断花枝。但仔细比较后发现,两处刀口还是不同。虽然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同,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刀法实在差得太远。这就好比雕刻一座佛像,即便雕刻大师与石刻工匠用的是同一把刻刀,但从刻痕上就可以清晰分辨出两者之间的差别。
“奇怪!”
武藏独自沉思。
“连柳生家的武士都如此身手,看来他们比人们传说的还要厉害。”
一想到这儿,武藏不禁有些灰心。
“我完全想错了!自己还是远不如他们。”
可是,他突然又振作起来。
“作为对手,这样的人不是正合适吗?要是自己败了,就心甘情愿地臣服在他脚下。既然抱定必死的决心,又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儿,他不禁热血沸腾。年轻人那种不怕牺牲、不畏艰险的精神,使他斗志昂扬。
问题是,自己怎样才能见到他呢?
石舟斋大人一定不会轻易接见游学武者,客栈的老板也说过,什么人介绍都没用,他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宗矩不在,孙子兵库利严也远在他乡。要在这片土地上打败柳生家,目标只有石舟斋了。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他的思绪又回到这个问题上。好一会儿,他身体中的狂放不羁的野性和旺盛的求胜欲才逐渐平复,他的目光落在瓶中那朵清纯的白芍药上。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人身上所具有的清新脱俗的气质就好像这白芍药一样。
——阿通!
好久没想起她了。这一阵,武藏一心想着比武之事,可以说心无旁骛。此刻,阿通那温柔的面容,却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