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瀑布的水潭附近,依稀听到一个人涉水的声音,却看不清人影。阿通拖着扯破的衣袖,跌跌撞撞地向前逃命。
本位田又八母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没路可逃了!”
从阿通身后传来喊声。原来,横在阿通面前的是一道绝壁,她跑进了黑漆漆的山脚洼地里。
“本位田又八!快点杀了她!——阿通,你的末日到了!”阿杉婆厉声喝道。
本位田又八手持利刃,完全失去了理智,听到母亲的喊声,他像豹子一样扑向阿通。
“畜生!”
他抡刀就朝着跌倒在草丛中的阿通砍去,周围的树枝被砍得“咔咔”作响,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喷溅而出。
“你这个臭娘们!该死的女人!”
本位田又八一连砍了三四刀,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随后又对着灌木丛和芒草丛乱砍一气。
“……”
他终于砍累了,手提着沾满血迹的刀,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低头看了看手,手上全是血迹——他又摸了摸脸,脸上也溅满了血迹。那温热、黏滑的**,就像点点磷火,遍布他的全身。
想到每一滴血都是自阿通体内流出,他不觉一阵眩晕,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啊、啊、啊!孩子,你终于把她杀了!”
阿杉婆从茫然自失的本位田又八身后,悄悄探出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一片狼藉的灌木丛。
“活该……这回再也跑不了了!儿子!干得好!这回我胸中的怒气总算消了一半,也有脸面对家乡父老了……本位田又八,你怎么了?还不快点把她的头砍下来!快点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