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武藏这么一问,外记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太一厢情愿了。
“呀!我的做法可能让您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如果您问我为什么要对您这样一位路人如此热情——一句话,是因为我对您非常敬仰。”
接着又补充说:“哈!哈!哈!这也许就是男人和男人间的惺惺相惜吧!”
他又重复说了一次。
石母田外记非常直率地表明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但武藏却认为他的表述还不够彻底。
若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这武藏完全可以理解。至于敬仰的话,那武藏就不太熟悉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碰到一个让他心生敬仰的人。
在武藏接触的人中,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有三位:泽庵、光悦和柳生石舟斋。泽庵令人生畏,光悦与世隔绝,至于柳生石舟斋则是自视清高,不易亲近。
回顾以往的知己,似乎找不到能让自己心生敬佩的人。然而,石母田外记竟如此轻松地对自己说:“因为我对您非常敬仰!”
武藏在心中怀疑:他是不是在奉承自己呢?轻轻松松就说出这种话的人,肯定是一个轻薄之徒。
但是,凭外记的刚毅风貌,应该不是轻薄之徒。于是,武藏又一本正经地追问道:“刚才您所说的敬仰是什么意思?”
外记似乎做好了他要询问此问题的准备。
“实话实说,自从我听到阁下在下松的壮举之后,就一直憧憬着有朝一日能见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