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凄怆,身为人母的忧伤迷惘,虽不是一个多解风情的老奶奶,置身于秋虫唧唧,芒草浩浩,大川缓缓这样一个环境中,她也不禁一阵多愁善感。
“在吗?”
“谁啊?”
“我是半瓦屋的。从葛饰过来很多蔬菜,老大让给婆婆你也送来些。”
“难得他总是这么有心,代我跟弥次兵卫带个好。”
“放在哪儿?”
“放在汲水口附近吧。待会儿我再收拾。”
小桌旁灯光摇曳,她今夜仍是伏案书写经文。
依旧是《父母恩重经》。
阿杉婆在滨町这边租了一间房,白天为病人针灸,解人所需也聊以糊口,晚上则静写经文。她已经适应了这一个人的从容生活,老毛病也许久没有发作,甚至感觉这个秋天,自己明显年轻了许多。
“啊,婆婆——”
“怎么了?”
“傍晚的时候,有没有一个挺年轻的男的来过?”
“是来针灸的吗?”
“嗯,好像不是来针灸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他到木匠町的房子来了,我告诉他婆婆你现在的住址了。”
“大概多大年纪?”
“这个,二十七八吧!”
“长什么样?”
“长得圆圆胖胖的,个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