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城太郎吗?”
泽庵瞪大了眼睛。
在泽庵愣神惊讶的当儿,城太郎已经双手扶地,深深地一拜。
“是的……是我。”
再次抬头看泽庵时,又是以前那副流鼻涕小孩儿的表情,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哦,不知不觉间你已经长大了,变成如此机敏的年轻人了。”
泽庵惊异于见到城太郎和他的变化,可是不管怎么说,现在救助伊织是最要紧的。
泽庵抱起伊织,感觉他体温并无异常,给他灌了点竹筒内的水,伊织很快恢复了意识。伊织醒来后张望一下四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很疼吗?哪里疼?”
听泽庵这么一问,伊织摇了摇头,边哭边说自己哪里都不疼,只是师傅不在身边了,师傅被带去秩父的牢房了,好害怕。
他这么边哭边说,又事出突然,泽庵一时没有听明白怎么回事,又仔细一问,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也忧心忡忡。
也在旁边听伊织哭诉的城太郎,则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愕然地颤抖着小声说道:“泽庵先生,我有话想说。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伊织止住了哭泣,狐疑地看着城太郎窃窃私语,也贴近泽庵的耳朵指着城太郎说道:“那家伙,是盗贼。他说的话肯定都是谎话。泽庵先生要小心啊!”
同时伊织用随时准备作战的犀利目光回视城太郎的目光。
“两个人都别吵。你们原本应该是兄弟弟子的。你们信我的话,跟我来。”
泽庵将他们带到草庵前,命他们在草庵前燃起篝火。村民老爷爷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返回坡下茅草屋了。泽庵在火旁坐下,让他们也和睦地坐于篝火旁。可是伊织却迟迟不肯过去,一副不愿与盗贼城太郎称兄道弟地坐在一起的样子。
远远看了会儿泽庵和城太郎亲热地谈从前的事,伊织不由得有些嫉妒,终于也靠了过去。
只见城太郎像个在佛前忏悔的女人一样,低眉垂泪,默然一会儿,主动说起了自己成为盗贼的经历。
“……嗯,是啊。离开师傅已经整整四年了。这期间我被奈良井的大藏大人抚养,聆听他的教导,听他讲他的远大志向和处世之道,我决心誓死为他效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大藏大人——没想到今天被人称作盗贼。我也是武藏师傅的弟子,离开他身边的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师傅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