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实、又八和尚躺在地上久久未曾动一下。并非断气了,只是整个身体像着火了般疼痛。而且那份深深的耻辱让他们抬不起头。
“……哦。水——”
朱实先开口虚弱地说道。
在他们的席前放了一个小小的水桶,里面有一个竹柄勺子。这个小水桶是差人悄悄放在那里的,仿佛在告诉他们,奉行所虽然对他们处以了杖刑,但是还是比较人道的。
咕咚……
朱实先大口地喝了起来,然后问又八和尚:“……你不喝吗?”
又八和尚也伸出了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差人不在了,泽庵不在了,他仿佛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又八……你出家了吗?”
“……这就算完了吗?”
“什么?”
“对我们的处罚,这就算完了吗?我们还没被斩首。”
“怎么会被斩首呢。长凳上的那个差人不是对我们两个宣读判决了吗?”
“怎么说?”
“他说将我们流放至江户外即可,不用送上黄泉。”
“啊……那么,我们的性命?”
又八和尚的声音近乎癫狂,突然的兴奋让他站了起来,也不看朱实,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朱实用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整整衣襟和衣带。又八和尚的身影此时已经在草原那边愈来愈小了。
“……真没骨气。”
她撇撇嘴。竹板的疼痛每钻心一下,她便更下定决心要在这世间变得再强大些。多舛的命运原本就造就了她怪僻的性格,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她的心底终于开出一朵妖艳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