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赭颜老武士,估计是一位阁老。
“武藏先生在不在,久等了,请勿见怪。”
这位老武士边说边轻便地走过来坐下了。抬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川越的城主酒井忠胜。可是在这江户城中,他只能算是一名吏事,所以身旁只带了一个侍者,也完全不拘小节。
“在下武藏。”
不管这是不是上面有意摆架子、树威仪——对于长者,武藏还是毕恭毕敬地尊重礼节,倒身叩拜。
“作州流浪武士,新免氏的族人,宫本无二斋的小儿武藏,承蒙将军家错爱,前来城门处拜谒。”
忠胜是一个稍显肥硕的人,他的双下巴几次轻轻点下。
“辛苦了,你也辛苦了。”
然后,有些过意不去地望着武藏,面露难色地说道:“泽庵和尚和安房守推举你出仕为官一事……昨夜有了些变化,突然决定暂缓这件事了。因为我们还有不太理解的地方,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重新考察一下。其实刚刚御前也慎重地召开了再次评议会议。虽然走到这一步也不易,还是决定先取消这次的录用了。”
忠胜接下来的话语中仿佛并没有安慰之词,却尽带安慰之意。
“毁誉褒贬——是浮世的常事,希望不会阻碍你的大好前途。人间世事,光看眼前是判断不出是幸还是不幸的。”
武藏还是叩拜的姿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