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房门紧闭。
笔、砚、笔洗摆放在案旁,武藏孤寂地坐着。
已经画好的一幅画卷上画的是柳树莺啼图。
面前的一张纸上还未着一丝墨迹。
武藏似乎在考虑画些什么。
不,应该是在静心。比起思考绘画的构思、理念与技巧,武藏更像是在寻找一种心境。
白纸有如无一物的天地,一滴墨便能是万物之始。笔触所到之处可呼风唤雨,自由自在,笔终画终之时,绘者之心永存画间。心中的邪恶、堕落,或是匠气,在画中都会无处遁形。
人的肉体可以消失,墨迹却可以永存。留在纸上的心像总在静静呼吸一样。
武藏想到了这些。
可这样的领悟与想法也是会对那份画心造成妨碍的。武藏想让自己进入白纸般的空无之境。想让握笔的手既不受自己的杂念控制,也不受他人控制,在洁白的天地中随心而动。
……
狭小的房间内一片孤寂。
这里没有大路上的喧嚷之声,也似乎没有今日比武一事。
只可望见中庭的矢竹时而簌簌而动。
“打扰了——”
武藏身后的拉门不知何时被悄悄拉开了一点点。
主人小林太郎左卫门刚刚在那里静静地向屋内窥视,他十分不忍打扰这样的武藏。
“武藏先生,打扰您作画,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