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班牙赤鹫号的甲板上——甚内滔滔不绝地把对埃尔纳多神父说过的话又复诵了一遍。
船长迈德勒斯频频点头,同他搭讪着说:“不错,一点不错,这样说起来,那个叫武藏的武士,真是我们的敌人了。好的,我们帮你们打倒他。短铳也奉赠给铃小姐。不过,鸭甚内先生,请你也加入我们的工作。”
“是什么样的工作呢?”
“对荷兰船白龙号宣战。”
“为什么同他们作战呢?”
“为主,而且为了无数信主的日本人。”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同他们作战呢?”
“当然,我们也作战,但有很多日本武士参加白龙号那边啊!而且,明后天有另外一艘荷兰船要进港口。”
这虽是甚内意料之中的事,但船长竟信了铃姑的话,把自己当作有本领的武士,倒是真够滑稽的。
“好吧,我会同长崎的朋友来协助你们。”
甚内慨然答应下来。船长显得很高兴:
“谢谢你,谢谢你,将来当然重重地酬谢各位。那么我们去客厅详细地谈谈吧!另有几个人,我想给你介绍一下。那么,铃小姐,甚内先生,请吧!”
迈德勒斯仍然殷勤地牵着铃姑的手走下扶梯。
船舱是宽达丈余见方的小厅,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屋内有桃花心木的椅子、桌子,壁上悬挂着南洋各地的珍奇武器、乐器、动物的牙。
那里已经坐着几个先来的客人,穿着整整齐齐的日本礼服,从颈圈向两肩垂挂着白绫的布条子,胸前挂着十字架:是天主教武士的正规打扮。
铃姑好像熟识他们,微笑着向他们注目为礼。
“我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及门徒子鸭甚内。”
鸭甚内挺胸昂然地通报姓名之后,接着——
“我是高山右近的家臣古河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