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通,这是我的侄女儿阿悠,其实这只是避人耳目,实在是那位你也认识的细川兴秋老爷的小姐。”
“哎,兴秋殿下的……”
“唷,你知道家父……”
两人这才相对而视:阿通原是充满着厚意的;阿悠也不再是初见面时那种冷峭的目光了。
“那么,泽庵师也知道的吧?”
“是的。认识很久了。”
“还有光悦先生……”
“那更承错爱的了。”
悠姬与阿通二人,谈起京里的事都觉得津津有味。佐渡和夫人蛮高兴地望着年龄虽悬殊,但同样有着不寻常身世的两个少女。待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佐渡方才笑着说:“阿通,给我们吹一曲如何?”
“是,我去拿笛……”
她到房间里取出装在古金兰袋中的横笛。笛上刻有“吟龙”二字,是他的父亲珍惜的古笛。笛是东方民族最爱好的乐器,长一尺四寸,七孔,能将感情随着一呼一呼倾诉而出,在任何乐器中,其敏感殆无伦比的了。
阿通半闭着眼,把嘴唇凑在笛上:它那幽幽流泻的音律——旋高旋低,不绝如缕。一会儿低沉,如深渊之潜蛟。一会儿高昂,如天马之行空。闻者为之屏息。连园中的古木、地下的青苔,也倾耳于她的笛声似的,悄然、肃然、万籁俱寂。
“笛声在向武藏倾诉,在找寻着武藏!”
悠姬的心底,这样细语着。不仅悠姬这样想,那虽是一阕古曲,但在佐渡与夫人的耳中听来,也有了同样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