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示敬悉。答令姑母暂假时日为缓兵计,足见高明。第思兹事虽变起非常,然事穷则变,变则通。为今之计,唯有静待其变,出奇以制胜也。
窃维令伯父非等闲者,必知穷通之理,一如武藏所预期,幸毋疑念,信之赖之!胜券可握也。
敌虽已知我匿居之地,若思妄动,是夏虫趋火,实武藏之所深望。
兹嘱寺尾等五人暂疏公注,恐露形迹反为敌使也;伏乞垂詧。
武藏的复书中最使悠姬不解的,是要她信赖伯父“一如武藏”一语。但经武藏一提,细思近日佐渡虽与悠姬相对,亦绝口不提出家之事,只是沉思不语,非为无因。
佐渡的兵法(剑术)是武藏之父无二斋所传授,而军事学(兵法)则师事今居江户的北条安房守。安房守的兵法为武藏所授,而武藏的军事学则师事安房守。既有这样的因缘,在军事学上彼此之间一脉相承,到了紧要关头,自可心照不宣。何况佐渡是细川家的柱石,岂能束手无策,任人摆布?
又过了十天左右,夫人低语询问佐渡:“相爷,阿悠有无确实回答?”
“不,没有见说。”
“那么,板仓老爷的限期呢?”
“昨天已届。”
“呀呀,这却如何是好?”
“总得有话来吧。”
“难道罢了不成?”
“难说得很。”
夫人变了脸色,愤然说道:“我再去给阿悠严厉地说一说。”
“说也无用。”
“可是?”
“那么聪明的孩子,下了决心,该会表示的了。任她去吧。”
佐渡倒不像当初那么焦急,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看样子必是另有计较——夫人是深知丈夫的,也就不再提了。
又过了五天。那天晚上,佐渡从宫中回来。不久,忠兴派了使臣,传达了“着即带同悠姬上殿”的上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