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我先让侍从带走那个少女,单独留下来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时代,战国的余风未泯,再则因为对武藏的好奇,谁也想知道伊织的本领,自然产生兴趣。三个君侯不觉耸耳倾听,急急乎欲知究竟。
由利公主好个口才,她继续说:“伊织真个是猛如幼狮,与十多人为敌毫不示怯,顷刻间伤了四人,砍翻了三个。但黑田却鬓角与肩头各挨一刀,颇为危殆。正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如耸巨人,穿着白绫大褂,无袖披肩,总发垂肩的武士。”
“哦,是武藏吧!”
三侯同时低声叫道。
“正是,我也后来才知道便是武藏。”
“后来呢?”
“厮杀就此结束。覆面汉被武藏一瞪,立即逃跑了。”
“哦,是吧。”
“当世能与武藏对垒的兵法家,怕不会有吧?”
“不,武藏不必拔剑,他本身便是剑哪。”
三侯都极口称赞武藏的兵法。
利胜侯突又掉向公主问:“由利公主,那些覆面的武士,你该也知道一二吧?”
公主不做正面回答,却意味深长地露齿一笑,反问说:“请问殿下。这里有一位为主公粉身碎骨,赌着身家性命,在艰危的局势中打定一藩基础的老臣。在一藩中位尊望重是理所必然,但幼君却忌其声望之隆,欲陷之于罪。请问殿下,又将如何?”
公主于暗中指着相良清兵卫的事而说的。
“唔——”
利胜侯颔首沉吟。
公主接着说道:“这样一来,必有人同情老臣的遭遇,挺身而起的吧?而那些浪人,正是抑强扶弱,任侠好义,虽是运用暗杀手段也在所不惜的强梁。假如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上渎各位老中耳际,应做如何裁夺,却是颇费踌躇的。由利窃以为忧啊!”
公主满面含笑,交替望着三侯。这是冠冕堂皇的一种威胁。
当然,眼前三位君侯,都与相良一案有所牵连。可是,为此一事,若有浪人——尤其是岩田富岳一伙参与其间,甚至企图暗杀黑田,确是不能大意、率而论断的了。浪人的对策,正是老中的一大课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