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公然要她去担负密探的任务,却又非得慎重地考虑不可。
不仅此也,更使由利公主踌躇不决的,是岩田富岳近来正接受了长崎商人的委托,要她向老中疏通,放宽对天主教的弹压政策和外国船的进口禁令。
“怎么样,公主?密探的任务不必提,我实在不希望您跟富岳那些浪人混在一起哪。”
公主猛然抬头,断然回道:“老实说,像密探这一类近于阴谋的玩意,我实不感兴趣。这方面殿下如不相强,能听我自由,我可以马上就去长崎。”
“哦,这样很好。”
伊豆守很高兴地点头,但接着怀疑地问:“可是,能否有把握平安离开浪人馆?”
“是的,岩田不会让我离开吧。但我自己既已有此决心……”
公主的眼中,漾着坚决的意志。
“哦,那当然。不过,千万不要大意,听说还有一个叫松山主水的人,是古怪的兵法家哪。”
伊豆守说了后,掉向森都说道:“森都,你做公主的心腹,从旁协助!而且随伴公主同下长崎去吧。”
“殿下明鉴,只要公主不嫌,森都自当效劳!”
“公主,森都乃武藏多年知己,信赖勿疑!”伊豆守再向由利公主说。
不必伊豆守吩咐,自从一见森都,公主便寄以好感了。
“是,森都先生,一切拜托……”
森都面浮微笑说:“遵命。最需注意的,是富岳与主水二人,切不可稍漏口风,让他们知道。”
“是哪,这点可请放心。”
“动身的日子,决定在武藏先生谒见将军那天!最好是断黑之前。”
“啊,那天!”公主欣然叫道。
她推想武藏拒绝了命官,可能也在当天离开江户。
伊豆守也赞许着说:“森都,好见地!可是公主,你可知道富岳一伙为阻止武藏的任命,有何图谋呢?”
“是。我知道他们聚集多人,意在拦击武藏先生。”
“你曾把这一事,告诉武藏吗?”
“不。”公主摇头说,“向武藏先生,多嘴反而失礼。”
“哦哦!”
“这在武藏先生,我想只是家常便饭,不值一笑。”
“正是,正是!”森都掩口说。他的脸上浮上快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