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刚才殿下吩咐,要我早些回家帮着父亲准备,已告诉我明天的事了。”
“哦,坐骑已由殿下见赠取名‘皋月’的黑斑马,刚才到廐里看过,好骏的脚力,非常合意。比试过后,马就是你的了,还得盖造马房呢!你也不能老是走路上衙哪!”
伊织微笑说:“是。好久不骑马了,马上去叫人来盖马房。马鞍是从京里带来的,不知道是否可用?”
“那已够了。”
“那么,服装呢?”
“也是从京里带来的,不戴头盔,单穿铁甲。”
“铁甲?”
伊织一听,眼睛张得大大的。这不仅武藏过去不曾有过,兵法的比试而穿盔甲,更是空前的了。马上比试,也是耳目一新的。
武藏肯定地对伊织说道:“兵法逐渐离开实战,愈有独辟蹊径的趋势。所以如此,是有其充分理由的。可是,偶仿实战的情况,也很不错。这次既是马上比画,穿上铁甲,增加实战的气氛也好。世界虽是渐臻太平,却也不能就此松懈。到时候,你得多多注意比试时进退的火候。”
“是。”
伊织对这次的胜负,好像毫不为意,心情显得很轻松。他相信父亲,坚信父亲必胜。不,每逢这样场合,他都能追随着父亲的心境,超脱生死的界限。
这当然是由于武藏的熏陶。且伊织生来的烈性和大胆,也有很大的影响。他也像武藏一般沉默寡言,年纪虽轻,却沉得住气,临大事而不慌。
伊织当然对武藏的骑术也知道得很清楚。武藏的骑术不属于任何派别,但跨上马背,绝不输给专门的骑术家。也与剑术一样,武藏没有从师学过骑术。七八岁,他便跨上没有鞍缰的裸马,在村道上任意驰骋,但真正得到骑马的奥秘,是十五岁的时候。
武藏于十三岁时,在播州姬路,剑斩当时有名的兵法家,新当流的有马喜兵卫之后,有志于武艺修行而流浪各国。那一年,到了江州的琵琶湖畔,在路上碰到一个马夫,结伴同行。那是一个身躯并不高大、十三四岁的少年。两人谈得投机,方知道少年原来是这一带有名的骑手,在一年一度举行的八幡神社赛会的赛马中,去年荣获优胜的少年骑士。
那天晚上,武藏便住在这少年家中。但到了半夜,被一阵喊杀的声音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