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有什么?”
伊织重又问道。
“哦,长崎还有一个与我有师徒之约的人,是打倒佐佐木小次郎后我到了长崎,那时曾向我偷袭的雷电十五郎之子,名叫源太郎的青年武士。现在该有四十岁上下了吧?也许是天主教徒,问森都便可知道。在世的话,去看看他。”
“是。”
“另一个人也问森都可以打听到,就是‘一向宗’正觉寺的住持道智坊。还有我替他报了杀父之仇的与市,也可见他一面。”
“知道了。”
“当然,这些都是私事。最要紧的,自然是密命查访的天主教徒动静。可是,对小笠原家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外国人的眼中,长崎是日本的柜窗,虽是禁止外船进口,但九州的诸侯似乎都在长崎置有秘密联络处。本藩进驻九州为日无多,好像还没有这类机构。这方面也得打听打听。”
“是,理会得。”
伊织爽朗地回道。养父很少提到政治上的话,但偶尔开口,往往切中时弊。这点伊织知道,别的人却不知道,以为他只是仅懂兵法的赳赳武夫。
武藏对于别人的不谅解并无不满,但既活在这社会上,对于政治和世态,怎能漠不关心?只是他所着眼的,是世相波涛的底层,靠政治便无济于事。因此,武藏是从来不把政治当作一回事的。
伊织到了长崎,住在荣町的旅馆中。第二天早上,到郊外三本松的草庵去叩访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