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了几天,偶尔上街时,见大街两旁拥着围观的人群。公主从围观的人们背后向前一看,吃了一惊,竟是游街的罪人。三个男人,两个女人,双手被反绑着坐在马背上,被衙役簇拥着慢慢走过来。
“天主教徒哪!”
“绁屋町藤木屋的一家人啦!”
“终于给抓了。”
群众你一言我一句地在窃窃私语。公主听到这话,分开人群挤到前面。杂货店藤助的女儿幸娘,是公主茶道的弟子。
“唷,幸小姐!”
公主不觉低唤。骑在第三匹马上的,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
藤木屋的女儿幸娘,今年十七岁,白得出奇的瓜子脸蛋,不大开口,怯怯的一个少女。快有一个月不来学习了,想不到因系教徒被捕,是出于公主意料的。也许街上已经传开了,弟子们的闲谈中也必提起。但难得上街的公主,当然听不到外面的消息,而连弟子们的闲谈也听漏了。
一阵荫翳袭上公主的心中。走在最前的藤木屋老板和他的妻女,都是上流的人品。但此时两人现出被剥夺了自由的人所特有的、空洞的眼神,无力地低垂着毫无血色的脸庞。
公主想闭目不再去看,但她的眼睛盯住在幸娘的身上——散乱的头发,苍白的脸,充血的眼,口角上挂着一条血痕。
目睹这弟子太过凄惨的样子,公主的本性蓦地抬头了。摆在眼前的现实,比森都的理论更能打动公主的感情。
幸娘到眼前时,公主进前一步,叫道:“幸小姐!”
由利公主既已下了决心,便是什么也不怕的。
幸娘赫然回过头来,她的脸上瞬间泛上血色。
“啊,师傅!”
“幸小姐,吃了苦吧……可是……要坚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