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接受秘诀的传授,自当执师礼。大名虽不能称家臣为师傅,但对之则恭敬有礼。主水的俸禄自此以后大幅度增加,藩里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奇怪的是,主水也由此恢复了他对由利公主本已丧失的自信。
“呵,以现在这种地位,大概可以娶公主为妻了。”他想。
“这样子,以门人的馈赠也足以养育公主的孤儿。”
主水眺望岛崎,莞尔微笑。
但是,新太郎等五人团却很碍眼,小鬼求马助在传授时窥伺,这一定是受新太郎唆使的。和尚露心也触怒了主水,他的剑艺看来不差,但那种令人生厌的沉着,把自己当孩子一样赶出去的情势,至今想来犹令人难耐。若是以前的主水,暗杀亦在所不惜,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新太郎只不过是大名奴隶。不管怎么敌视我,只要殿下叫一声,他什么也做不成。哼,现在可要看我的。”
主水已有嘲笑的余裕。
他未急于向公主展开攻势,主要是因为忠利已在二月底赴江户了。这次回藩,本是为处理岛原之役的善后,特向将军请求,临时回来的。因而,纵使武藏决定来肥后,主水也必须把计划拖到来年春天,殿下定期回藩以后。
“武藏到了肥后,那就麻烦了。不过还有一年,在这期间……”
主水只好等待时机成熟。
这年五月,主水又获得一个好消息,原来武藏生病了。听说是吐血倒下,病况不会轻。吐血,岂非是痨病(21)?据说,这种病是好不了的。
只要没有武藏,主水就无所顾忌。主水越来越走运了,他不禁雀跃。
一天,在城里遇见新太郎等五入团。主水从容地说:“寺尾兄,听说宫本先生得了重病,不知确否?若是真的,那可太遗憾了,尤其就在仕宦的前夕。你们一定非常气沮。一代大豪杰也胜不了病患,世运真是无情无常啊!”
这与其说是慰问,毋宁说是致悼词。说完,主水气势昂扬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