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您这么说,我也放心了。”
伊织眼睛发亮。
“以前父亲只把自己的兵法限于一代,这种心情,我很了解。不过,父亲所发现、创造的东西只限于父亲一代就断绝了,着实令人遗憾。”
武藏规诫道:“伊织,我并不是故意阻拦自己所创剑技的流传,只是不想象世上一般兵法家,指定继承人,决定名义上的传承。我不是为这些目的才学兵法,我的兵法是为我的决战。决战失败了,武藏的兵法也全归于无。至于剑技,从我学习的人能体会而传诸后世,我根本无意加以阻拦。”
伊织垂头说:“父亲,我说错了。”
武藏摇摇头。“不,伊织,你没错。如刚才所说,我现在也想象一般兵法家把所体得的剑技及其精神传诸后世。不住一处、浪迹天涯的时代,我只想横的发展。若居于一地,就会考虑到纵的人生,也就是所谓的传承。时与地真具有奇怪的作用。”
伊织仰着脸,明朗地微笑着。“那么,父亲,我定住在小仓,也是有某种因缘的啰?”
“确是如此。像我这种浪迹天涯的人,想到孩子的时候,也会从俗。你毕竟也应有个安居的场所。现在,我也随着时流安居于肥后了。”
武藏笑说,接着又严肃地说道:“伊织,既如此,你与你这家系可承继为我兵法的直系宗家。”
但伊织两手伏席推辞。
“父亲,我仅承继宫本家系已有力不从心之感。而且我现在不是兵法家,是为政者。今后,我只想把兵法当做护身之用,而把全副心力用在家老的职务上。”
“嗯,说得好。”
“父亲,我看,新太郎先生的长子求马助具有作兵法家的禀赋。今后若在父亲指导下经过锻炼,相信一定可以体会父亲所期待的剑技。”
伊织满含热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