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早上的日课跟以前一样。天未明即起,在井边漱口,然后站在院子里挥剑至汗出,旋以清水净身,端坐屋内,冥思至全身溢满精力。接着吃简单的早餐。
从这时起,门人渐次猬集武坛。武藏不分彼此加以指点,有时让他们练武。当时,武藏不用竹刀、面具、护手和护身;所以武坛中的练武只是招式的练习。打斗也用凭空挥剑来修炼。
但是,柳生新阴流早已使用竹刀、面具、护手和护身,所以有一说认为,后来武藏也允许门人使用这些东西。
然而,招式的练习并非仅如今日所见的形式,有时对打的木刀会折断,有时人也会因招架不住而受伤。
这天早上——遇盐田滨之助后的第二天早上,武藏先以求马助为对手,向门徒展示招式的范型。结束时,一个门人转告道:“师傅,大门口有位名叫盐田滨之助的先生说,依约来求见。”
“请他进来。”
武藏并没坐上师范的座位,就地等待。门徒都坐在武坛四周。
不久,滨之助提着六尺八寸的红棍,站在入口,向武藏施礼道:“先生,昨晚失礼。今依约来见。”
果如昨夜所见,身长五尺四寸,不算高,但很胖,体态健壮有力,脸上洋溢着奋战的精神。不过,言行却跟昨夜不同,相当郑重。
武藏并没开口说话,凝视着滨之助的躯体,表情上看来似很满意滨之助。
不久,武藏终于开口说:“不,我才失礼。”
“那就请在此处较量一下。”
滨之助缓缓前进。
“且慢!”武藏说。
滨之助不禁心头火起:“先生,意思是要我等一下?”
“盐田先生,我们到城里,在主上御前较量。”
“哦,你是说在细川侯的面前?”
“是的,行吗?”
滨之助脸上掠过一副迷惘之色,旋即凛然回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