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看公主之信,有如被击中要害一般,大吃一惊。
偏巧,道家角左卫门正来习武,立被唤至师范台前。
“角左卫门!”武藏语气尖锐得不似往常。
角左卫门栗然说:“是,师傅,什么事?”
“昨天,在岛崎做了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角左卫门放心地回答:“昨天狩猎回来途中,农夫逃逸的马碰到我,弄坏了衣服的袖子。法令禁止在大路上让马脱逃,故罚其无礼。”
当时,武士惩治百姓无礼,滥加斩杀,乃极其平常的事,而且非常合理。
“真的?”武藏如刺般瞪视角左卫门。“让马逸走,该当死罪?”
“不,不该死罪,但对武士……”
“闭嘴!学兵法的人被马弄坏衣服,不是太差劲了吗?”
“是,是。”
角左卫门在武藏锐利眼光照射下,不禁变了脸色。
“不怪自己粗心,反而夺人宝贵的性命,这是野强盗的行径,非身居四民之上的武士所当为。武藏所传兵法,是为一旦有急事,效命君前,防御外敌,保护百姓町人生命财产为首要目的。像你这种无道之人,不宜入我门下。今即从门人簿中删除,出去!”武藏大声下令。
“是……惶恐,惶恐。请宽谅……”
角左卫门平身低头悔过。武藏不准。角左卫门悄然离去。武藏仍然不悦,径往花畑馆,向忠利报告详情,并进言道:“为端肃政道,为更新士风,理当处罚角左卫门。”
席上也有重臣在座,有谓:“这农民亦非无罪。武士罚其无礼,乃法之所许。为武士威严计,处罚是否不当?”
但武藏毫不让步,语气激越,坚决主张处罚角左卫门。忠利静听双方论驳后,裁断道:“武藏说得有理,令角左卫门闭门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