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和尚上花畑馆向光尚辞行当天,阿部兄弟一大早便会齐于权兵卫邸宅。
阿部兄弟不听武藏忠言,一方面是因为对权兵卫的手足之情、武士的意气、家门的名誉占满了兄弟们的心,另外因为他们对天佑和尚的援救寄以莫大希望。又七郎虽然使他们依稀察觉事情艰难,但却丝毫没有想到和尚正面提出请求,主上也会加以拒绝的可能。
甚至以重臣为首的大多数藩士也跟阿部兄弟的想法没有两样。有心人都互相谈论,认为太平之世的君上会以特别的温情允许权兵卫出家遁世,而由权兵卫幼子三之丞继承其后。
阿部兄弟与权兵卫的妻子都焦急地引颈等候佳音,时近中午,又七郎奔驰而来。
“哦,又七郎。”弥五兵卫挺起了腰杆,其他的人也手沁汗水,挺直了身子。
又七郎咬着嘴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又七郎,情形怎么样?”
“嗯,弥五兵卫,不行了!”
“真的?”
众人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血色。
“这是在场的寄之先生说的,错不了。和尚提出了权兵卫之事,但……”
又七郎终于决意说出一切:“因为在罪行有无尚未决定之前,为权兵卫请命,与理不合。所以,和尚对救援之事未曾言及,即从殿上退下。”
说完后,又七郎又肃容端坐说:“弥五兵卫,罪之有无尚未确定,便告绝望,那未免太早了。据说,外记已答应和尚,会慎重调查,公平处置,所以寄之先生说,最好能静待情形的发展,切忌急躁。”
又七郎说至此,即匆忙告辞离去。
兄弟与妻子都默默无言,低垂着头。良久,弥五兵卫严肃地搔首说:“和尚的请求终于失败,真是遗憾。如果还在调查,那未必会是死罪。我们是殉死者的遗族,外记说会公平处置,所以哥哥可能不会被处以犯上的罪行,想来这反而是希望之所系。今后要更谨慎,各自幽居己宅,静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