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逛逛悠悠从孤鹜山脚往飞云峰去,走了半晌,日头盖顶,她方觉有些渴,恰巧路过一见茶肆,她便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叫了一壶茶水,她还未喝,旁侧桌上的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略略侧耳。
一人惊喜道:“兄台竟是苍山派门下!如此兄台今后可要多照拂小弟啊。”
另一人笑道:“照拂谈不上,只不过若有能够帮衬的,我们苍山派定不会袖手旁观。”
“即便三苍派如今分裂为苍山、苍海、苍琅三大派,但声势比以往更胜。兄台在苍山派门下,小弟当真是艳羡不已。”
那位苍山派的弟子怅惘道:“想来昔年三苍派与双神宫碧月坛一战损耗了我派数十名高手。若是没有魔宫,我派怕是声名更胜。”说着,此人又接道:“如今那魔宫出了中原,听说还分崩离析,如此看来,倒是江湖中人的一大快事,也不枉我派损兵折将!”
“那魔宫中人着实可恨!若有一日,小弟见到,定然将其斩杀,为三苍派英豪报仇雪恨!”
“那时不肖贤弟动手,为兄定会为先贤一雪前仇!”
二人一番豪情壮志的口号之后,倒是郑重的对饮了起来。
江陵听着,跨坐在长凳之上,端起茶杯喝了满碗。
解了渴,她颠了颠从龙日天那里摸来的一整袋银锭子,笑的意味深长。
那桌上的二人对饮酣畅之后,相互告别从茶肆离开。
江陵跟上那位贤弟,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那人竟一直未察觉出来,待到江陵绕到他的面前,他方后知后觉的发现。
江陵略微打量了眼此人,面貌清秀,锦衣长袍,一头长发倒是梳的一丝不苟,似个城中的公子哥。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人畜无害。
此人见荒山野岭的突然冒出个少年,虽这少年笑的甚是可人,但是莫名有些渗人怎么回事?“公子这是?”
江陵抱着破刀双手抱臂,收了笑,温和的瞧着这少年道:“刚刚见阁下与苍山派交集甚深,小弟想来讨教一二。”
“哈······”此人一听,方知眼前少年来意,笑道:“原是同道中人。你寻苍山派是为何事?”
江陵随口胡诌道:“不过是家姐爱慕其中一位弟子,上了山久久不归,咱们想打听打听。”
“这倒好办,刚刚过去的那位你可知道是谁?”
江陵确实不知,摇了摇头。
“是苍山派最笨的弟子,段玉楼!”此人说着嘴角还带了鄙夷,见江陵明显露出诧异的目光,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继续道:“不过正是因为他笨,所以咱们才好与他接触。”
“有何用?”
“这······”他轻轻咳了咳,目光犹疑不决。
江陵瞧着,已看出他是何意,但是故作不懂,待此人将目光落在她那在龙日天那里摸来的荷包上,她方恍然若悟,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死活要给这人。
二人一番推拒之后,此人才心满意足的收了起来,示意江陵偏头过来,低声道:“段玉楼不受苍山派掌门重视,自身悟性极差,因此他无名无声,自是要寻些别的来填补。所以你若想知道什么消息从他那里买便可。”
江陵十分受用的哦了一声,继而煞有其事道:“若是想下苍山派地牢呢?”
此人一听,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陵,“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苍山派的地牢向来有进无出,若是你进了去,可别再想出来。”
见此人起了疑,江陵笑嘻嘻道:“也是小弟没见过市面,从别人耳中听了什么便想打听打听,之前听着似是有人要闯苍山派地牢救那个谁来着,救艳什么的······”
“艳娘子!”此人面色微变,打断江陵道。
江陵恍然若悟,“对,就是艳娘子,这是什么人物啊?”
“你从何处听来的?”
“就······就孤鹜山下的那个茶肆,还说明日便要上山什么的?”
“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