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楼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反应,穴位被封,他猛地往前踉跄两步,持剑撑地,强自不跪,继而,他似是听到江陵道了一句,“之前你点了我七遭,如今我还予你,两不相欠。”
说罢,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方轰然跪了下来,扑倒在地不能动弹。
地牢出了事,半晌,邓远林方知晓,他急匆匆赶来,便看到门人将浑身僵硬的段玉楼扶了出来。
邓远林看着段玉楼,眸子阴狠的眯了眯,压了很大的火气方才忍住,“艳娘子呢?”
此刻段玉楼口不能言,即便能听见邓远林所问,却也答不出来。
但是邓远林偏偏问的是段玉楼,见他不语,强压怒火的扫了一眼身旁的两位弟子,“为何不将他穴道解开?”
邓远林的声音冷的似冰,熟悉他的弟子都知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众人忙跪了下来,伏低了头道:“师父恕罪,师弟的穴道,我···我们无法解开。”
“什么?!”邓远林上前,在段玉楼肩膀一拍,面色微变。
这是什么诡异点穴之法,连着他都不曾瞧见,那小陵子到底是何来头!
邓远林长须隐动,望着远处的目光变的幽远阴沉,良久,伏在地上的弟子们才听到掌门悠悠道:“将段玉楼扶至苍山殿。”
“是。”
江陵救出艳娘子后,见她身上伤势实在重的没眼看,便带她下了飞云峰,直接往孤鹜山下去,毕竟那是天龙寨的地盘,虽说她将两边都得罪了,但好在天龙寨那龙日天现在被她戳中的双眼还不能睁开不是。
如是一想,她便直奔孤鹜山下的客栈,刚起绿珠还住在那里,她简单将自己收拾一番,雇了一辆马车带着艳娘子便赶往孤鹜山下。
一路上艳娘子还硬撑着与她问东问西,江陵凭着以往的经验简单给她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但是她毕竟不是大夫,只能令其尽量不发炎。
不过第三日,艳娘子还是高烧了。
她这一烧,身上的伤口便开始流脓发红。
江陵此次前往中原便是听说艳娘子被那邓远林捉了去,二人顶顶好的前后辈关系,何谈艳娘子这条老命还是她好不容易给捡回来的,如今怎能随随便便丢了。
江陵瞧着有些烦躁。
距离孤鹜山还有约莫一日的时间,如今怕是不能在马车上过了,江陵略微斟酌一番,便令车夫停在卞安城内。
车夫还未应,车内风声呼啸,江陵面色一沉,迅速将自己的破刀抽出来,“唰”的抵在来人胸下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