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灵菡见段玉楼竟不为自己说话,心中不满,但碍于楚思远,并未发作。
楚思远嗯了一声,目光微凉,“进去罢。”
褚名扬瞧着不做声,只是心中叹道,这几人,唯独这苍琅派掌门宋远山的高徒楚思远有几分胆识智谋,其余的倒也罢了。他心中虽如是想,但面上不曾表露半分,而是苦中带笑的招呼几人先入居酒楼吃个便饭。
几人进了居酒楼,上了二层雅间,一推门进去竟发现江陵已大咧咧的坐下吃上了,当下几人愣在原地。
倒是邓灵菡反应迅速,上前斥道:“你这女子如此不知礼数,城主相邀,你怎敢率先动筷。”
褚名扬怕二人再次打起来,点了这场酒菜,上前干哈哈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大家也不必客气,入座吧。”
江陵挑了挑眉,打眼瞧见立于人群后的段玉楼,他目光四顾,仿佛时时刻刻在算计什么,她微微垂眸,刚要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还真是冤家路窄。
褚名扬虽未瞧见楼下全程的冲突,便第一眼便知江陵不好对付,唯恐她又与这邓灵菡呛声起来,没料到邓灵菡说了一句,她竟不吭声,倒教他松了口气。
几人依次落了座,褚名扬坐与江陵下方,邓灵菡不知怎么想的,特意坐与江陵上方,如此楚思远挨着褚名扬坐了下去,而傅玉泽和段玉楼则坐在邓灵菡一侧。
众人刚落座,江陵忽地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着褚名扬敬道:“小女子江陵,刚入江湖,不知礼数,还望城主海涵。”
说罢,不等褚名扬反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居酒楼的酒比之塞外醇香绵长,入口软绵绵的,倒是有几分不够味道。
褚名扬一瞧这女子有几分豪气,当下也站了起来,哈哈笑道:“姑娘言重了,既然入了我卞安城,便是我褚名扬的朋友,何来不知礼数一说!”
说着,他亦一饮而尽。
“城主大量,我江陵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此座即是上座,自当您来请。若您不请,无法原谅江陵,江陵只能自罚三杯谢罪!”江陵退了一步,果真将这主座让了出来。
她一番言辞恳切,令人寻不出错处。
褚名扬一代城主,自是不可能令一个姑娘自罚三杯,他大笑一声,“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如此,二人换了座位,恰巧江陵挨着楚思远,她心甚美,侧目瞧了眼不动神色的楚思远,唇角几不可察的弯了一下。
在场的众人哪个都能瞧出她的意图,但偏偏无法阻止,你说是让她不要坐下才好,还是令褚城主不与她换座位才好。
邓灵菡几乎将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碎,可是一句话都无法出口,她乃名门出身,刚刚楼下已失了礼数,如今自是不能无故多加折腾,否则传到爹爹耳中,怕是要给她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