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服之中有一人满脸麻子,豆大的眼,塌拉的鼻,眼睛一转便似个灰溜溜的老鼠,但是他却不似老鼠那般胆小,至少此刻他胆子很大,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立到那暗红的棺材前,抬脚猛地一踢,便将诺大的棺材踢个左右晃**。
继而,恶狠狠道:“闹鬼呢!”
他踢了一脚,那棺材里的哭声便止住了,不过众人仍旧能听到细如蚊蝇的抽泣声,如此倒不似之前那般骇人了。
另一人见麻子如此,走上前来,畏畏缩缩道:“麻子,这小姑娘怎么回事,这棺材密不透风的,怎么还能活这么久?”
麻子此刻十分的威风,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道:“谁知道呢?!怕是钉的时候没钉严实吧,晦气!”
那人嘶了一口冷气,想着他们一会儿要将这棺材直接活活埋进坑里,这跟埋活人有什么区别?!想着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便要被土活活闷死,心下有些不忍,面上流露几分道:“不若我们将棺材钉死些吧。”
麻子一听这话,回头讥诮的瞥了他一眼,“你去啊!这玩意这么重,弟兄们累了一天,还重新钉这个玩意,你想过兄弟们吗?!”
“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人一听,立马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道。
在道上混就是讲究个义气,若是落个没眼力见,不知死活的名声,无论如何都混不出名头,此人十分忌讳。
麻子正是看出这一点,方如此呛他,这小子平日里惯会做墙头草,他早就看他不顺眼,如今一起出来埋个黄毛丫头还这么多屁事,显摆自己心善,妈的出来做的,装什么菩萨。
麻子啐了一口,不依不饶道:“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赵风你别以为你被春老板看上,上了几次她的绣床便是大家的掌门人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麻子此话一出,赵风面上一白,整个人迅速瑟成了风中落叶,连着指着麻子的手都有些不可抑制的发抖,“麻子,你,你嘴巴放干净点!”
麻子见说中赵风的下怀,越发的得意,心中那些郁结也全然散了去,只不过嘴下却越发的不留情,“怎么?可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即便你的皮子比兄弟们的金贵些,但到底还是个贱的。”
赵风虽不是个什么雄伟的汉子,但亦是个六尺男儿,无法忍受麻子的如此污言秽语,况且春娘与他一事本就是他不情愿的,如今被麻子如此抖落出来,心中更是悲愤交加,直接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和麻子缠打起来。
其余众人正瞧着热闹还未瞧够,根本没料到平日里胆小没怎么坑过声的赵风会与麻子打起来,待他们反应过来,二人已然相互打的鼻青脸肿,不可开交。
眼见要出人命,众人忙的什么顾不得跑上去拉架,听说春老板甚是喜爱这赵风,若是将他那小脸打坏了可不得了。
这头众人正拉着架,不知谁脚下一绊,直接哗啦啦一片倒在棺材之上,将棺材推倒,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赵风立即又拎起被打的满脸是血的麻子开始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