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裳的话令江陵心神一抖,几乎下意识激动的握紧拳头,她慢慢蹲了下来,声音也同样低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哪里?”
褚云裳凑到江陵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哥哥长得好看,春娘就会把他放在最大那个花船上。花船里头有好多屋子,哥哥一定是被关在最下面的屋子了。”
江陵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道最下面的屋子在哪里?”
褚云裳眼睛澄澈明亮,摇了摇头,嗓音稚气道:“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春娘将掳来的哥哥们都放在那里。”
江陵嗯了一声,心中有了大概,继续问道:“那你可知晓那花船的大概布局?”
褚云裳扬起小脸认真想了片刻,重重点了点头道:“一层、二层、三层和船舱云裳清楚,但是再往下面云裳没有去过,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江陵回忆了一个花船的大致构造,疑惑道:“花船不止三层?再往下不就是船舱?舱内是后厨和仓库,你难道没有被关在那里?”
褚云裳嘟着嘴道:“没有,再往下有很大的空间,云裳有被关在那里,但不是船舱内,只是黑漆漆的,云裳也不知道是哪里!”
几人正说着,丛林外忽亮起了许多火把,褚子房本立在江陵二人身侧,百无聊赖的听着,这时候看见火把,眼睛忽亮了起来,紧着上前大声喊道:“何叔叔来了!”
江陵瞧着那漂浮在半空的火把,面色微沉道:“何叔叔是谁?”
话音刚落,那些火把鬼魅般的飘了过来,火把中间是一个白色的软轿,这当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了下来,宛若江陵白日瞧见的灵幡,令人汗毛竖立。
手持火把的几人撑着软轿,相貌丑陋,面容可憎,邓灵菡瞧见,惊的啊了一声,忙躲到傅玉泽身后不敢再看。
褚子房也没想到是这种出场方式,脚步不自觉的后退,倒是褚云裳眸子睁的大大的,走上前去,惊道:“难不成是青州城城主何悟道叔叔?”
清朗的笑声从软轿中传了出来,接着一个白衣儒雅的中年人从软轿之中走了出来,他面容俊秀,举止从容,脚不沾地的走到褚云裳与褚子房面前,洒然笑道:“多年未见,两位贤侄都这般大了。”
褚子房瞧见真人这才松了口气,大笑两声,往前走去道:“小侄拜见何叔叔,劳动何叔叔大架,子房惭愧。”
何悟道亲热道:“子房多礼,皆是自家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客套。老夫多年未见你父亲,十分想念,奈何青州城事情繁多,只能书信与你父亲来往,如今你与云裳来了青州城,只当是在自家,莫要如此多的客套。”
褚子房一听,喜不自胜道:“多谢何叔叔。”
江陵瞧着何悟道,微微眯起眸子,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他的气质很像一人,而此人现在还生死未卜,总觉得这般的巧合不是什么太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