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灵菡躲在一侧,从树叶之间看向那边,正好瞧见林中正是段玉楼与一青衣人在交头接耳,因着她并不认识那个青衣,没有贸然上前。
只隐隐约约听得二人说什么春江潮之事,说着说着段玉楼的情绪稍显激动,仿佛对其十分不服,但那青衣倒是气定神闲,并不将段玉楼看在眼中。
邓灵菡看的一头雾水,但她能明显感觉到那青衣身上的危险气息,总归让她很不舒服。
林中的段玉楼并未觉出有人偷听,因着他的一腔心思都放在了青衣人身上,此时怒不可遏,可偏偏不敢叫出声来,只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你竟然骗我?!”
青衣人冷笑道:“我骗你什么了?”
“春江潮你只说让那几人吃个苦头,为何没告诉我若将锁头扯开,整个春江潮水下城便会坍塌!”
青衣拂了拂手,从青袍中露出尖细的一节下巴,冷哼道:“他们的死活你怎会在意?与其这般纠结,不若再帮我做一事?!”
段玉楼上前突地揪住青衣的脖颈,抬起下巴道:“我是不在意他们的死活,但我不想成为杀死他们的凶手!”
“并不是你,”青衣微一抬手,轻轻拍了下段玉楼,瞧见他立即色变,忙将手收了回去,这才优雅继续道:“只不过是他们太蠢,非要下水下城,这才死在里面的!”
青衣的声音十分具有蛊惑性,将段玉楼说的愣住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恨声道:“你莫要唬我,此事若是暴露出去······”
青衣登时打断段玉楼的话,瞧着他阴郁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对啊,此事若是暴露出去,你该如何呢?!”
段玉楼面色一变,握紧五指道:“你想怎么样?!”
“再帮我做一事。”
段玉楼沉吟不语。
青衣慢慢往前踱了几步,关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日日用药养着,需要不少的银子吧。”
段玉楼目光一紧,从牙缝中挤出几字道:“是。”
“一千两。”
段玉楼目光微闪,斜眼看着青衣,并未立即应下,。
青衣倒不在意段玉楼的态度,“邓灵菡已经来了,”段玉楼听此,慌的立即要四顾,青衣不紧不慢的提醒道:“若是想让邓灵菡发觉你的不对劲,尽可四处看来看去!”
段玉楼一听,将头僵硬的转了过去,声音压得更小,“她可能听清我们的谈话······”
青衣冷冷看了段玉楼一眼,“你说呢?她会让你去带她回卞安城求助,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回去,亦不能将天龙寨的事透露给褚名扬与楚思远一丝。”
“这是为何?”
青衣将双手负于身后,道:“此事于你,有利无害!”
说罢,青衣长袖一拂,整个人轻功一施,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段玉楼心有余悸的想着刚刚之事,过了会儿,佯装往外走,没走两步,便装作刚刚瞧见邓灵菡躲在草丛里般道:“师妹,你怎么在这,可让师兄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