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陵与叶君彦刚好瞧见这一幕,叶君彦立在江陵身后,叼了棵狗尾巴草,边咬边道:“你看,小爷说吧,此人绝对不简单。”
江陵垂下眸子,隐去所有的心思,嗯了一声,转身往木板房走去。
江陵不说话,叶君彦也没在意,只是在她身侧上蹿下跳,说着这一路上的见闻,唯独略过当日独自将醉酒的她留在房顶上一事。
江陵亦不想提起,因为那日她实在是有些荒唐,醉的荒唐,睡的荒唐,因此干脆不提痛快。
二人走了许久,复又回到木板房,身后的尾巴重新跟了上来,两个还换了新人,她看了一眼,便不再多言。
看来龙霸天并未对她多信任,之前那两个怕是初出茅庐,两三句被她忽悠住了,而重新换上来的一个面色深沉,一个机灵如鬼,如此周旋,定然头疼的很。
不过叶君彦倒没当回事,他跟着江陵说了一路,一见到木板房,啧啧道:“这是鬼住的吗?”
江陵没好气道:“你不就是那鬼吗?”
说着,她直接走了进去,随意扫了眼屋内,便往床榻上躺去,今晚十分的不安生,折腾到现在已将近天明,她困倦的很,几乎沾床便要睡去。
谁知她刚一着床,身边立即蹭过来一人,她浑身一颤,立即起身,快速拿起手边的长刀便抵住来人的胸膛,厉声道:“你想干嘛?!”
即便眼见是叶君彦,她眼中仍是防备。
叶君彦少见如此的江陵,有些无措,下意识将双手抬起,无辜道:“睡觉。”
江陵沉着脸道:“那边有塌!”
“好。”叶君彦此时收起嬉皮笑脸,退了几步,轻咳一声,斟酌道:“江小陵,你可是碰着什么事了?”
江陵抱着刀,蹭到床内,闭上眼睛,声音笃定道:“没有。”
是的,确实没有,她只不过是对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不适应。她住的太久了,但是处处是危机,她总觉得明日睁开眼,龙霸天忽地会改变主意,老三则**测测的拿着长刀立在一侧。
她心中也怕,可是每日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去,她的精神已经崩到极致,可她极尽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咬牙硬挺着。这般像极了当年她无家可归住在破庙,还要忍受小混蛋那帮人的欺负一样。
那时,她夜间总是睡不安稳,唯恐忽地有人出现,拽紧她的头发将她拖到破庙外不由分说便是一顿乱打。
她那时有些小聪明,因此一出去讨饭总会受人恩惠的多,但却不知收着藏着,买了东西就分给爷爷们。
可混蛋盯上了她,之后的每日都会将她手里的银子抢空,夜间他也会忽地出现,拽着她的头发便是一顿讽刺毒打。
那时她还小,不知道他为何会打她,直到后来那次雨夜,湿重的空气,淅淅沥沥的雨声,小混蛋赌输了钱,回来瞧见缩在角落里发着烧的她,却误以为她吃了什么药。
他上前发狠的撕扯她的衣服,双目猩红的说着恶心的话,你们女人就是贱,你他娘的竟然勾引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不,让兄弟们爽完再杀了你!
那时,她七岁,小混蛋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