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立在一侧,默默的不发一言,这个时候不说话最好。
宋远山的面色仍是不变,守在山门前的众位江湖客,皆冲了上来,叫嚣道:“宋远山,你到底算不算苍琅派的掌门。夺命阁嚣张到如此地步,你竟然还沉得住气!还是说,你早已盼着你师弟死了?!”
宋远山正往山门上走,听闻此,脚步一顿,往后看去。
那江湖客见宋远山停了下来,继续张口道:“宋远山,你竟如此惧怕夺命阁,亏得是江湖名门正派之后,当真是玷污了杨掌门缔造的百年声誉!”
宋远山目光幽深,锁着江湖客,慢悠悠道:“我三苍派的名誉,着实不需要一个口出狂言之人断定!送客!”
最后二字一吐,泰岳峰弟子动作迅速,直接上前与江湖客打了起来,而宋远山则眸眼微眯,不发一言的继续往上走。
只不过与江陵错身之时,宋远山脚步一顿,侧目看向她道:“江姑娘哪里人?”
江陵垂首,掩去神色道:“南疆人。”
宋远山的目光如鹰皋一般,令江陵有些不适,不过待江陵准备溜之时,他方道:“江姑娘的长相可不似南疆人?只不过不知江姑娘刚刚那一手真是绝妙,远儿好福气。”
他的声音并无情绪,江陵一时摸不透宋远山此话何意,愣了愣,待到将要回话,宋远山已上了台阶,往上走去。
江陵立在下位,声音不大不小道:“谢掌门。”
宋远山走后,那群江湖客也被泰岳峰弟子驱散,门口稀稀落落的剩着几人,江陵扫了这山门一眼,透着巍峨的荒凉,她便忽地觉得近日泰岳峰有大动作。
但是江陵没料到的是,夺命阁有了大动作。
八月初五,宋远山大寿。
这半月江湖中并无什么安生日子,连着十城九堡的矛盾都少了不少,谁都知晓这节骨眼上要安生度日为好。
否则与夺命阁之事扯上什么关系,便是骑虎难下了。
并非是江湖中人畏惧夺命阁,更多的是,无形之中,江湖中的几个门派掌舵人都能觉出幕后之人的可怕之处。
他的目的,他的动机,没有人能够清楚,甚至这个人都是虚无缥缈的,而至今若夺命阁真的无辜,为何这么久,他都不曾发出一言。
不过,宋远山大寿总算是给了江湖中人一个喘息,因着总是有个明面上的喜事,十城九堡的众位堡主和城主全被邀请而来。
楚思远因着大寿之事,忙的整个人团团转,几乎极晚才能与江陵见上一面,不过江陵这段日子也算是悠哉,上下左右的将泰岳峰逛遍了。
不过自那次山门前见过宋远山之后,她便再没碰见过他,她倒觉得乐得自在。不想见宋远山并非是她畏惧他,而是一见此人,她便莫名的有些不适。
若他不是楚思远的师父,这一辈子她总归会躲的此人远远的。
这期间,小七来看过她一次,哭诉说是没有什么劳什子疑难杂症,还一本正经的问她是否听错了。
江陵扯谎向来精的很,因此脸不红心不跳的跟小七保证。
小老头小七虽是半信半疑,但是听说神医九确实给这丫头看过病,那层怀疑倒也消了,又继续偷偷从泰岳峰溜了。
这几日她还见过了叶君彦几次,不过都是他立在她的院中,月凉如水,少见的深沉少话。
几次,江陵都忍不住的想要前去与他说几句,可是二人待在一处,忽地不能像之前那般肆意。
江陵不知二人之间什么变了,但是自她与楚思远在一处之后,便有很多东西在悄悄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