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山面黑如铁,可是仍旧未阻止叶君彦将江陵带走,因着他知晓,叶君彦言出必行。
陈远道已多次在信中提起叶君彦这个徒儿,想必他十分的爱惜他自己这个唯一的关门弟子,可是,他莫过于太嚣张了。
师兄,莫怪我太心狠手辣!
江陵此人,非除不可!
楚思远听见叶君彦口中的话,心尖一震,跪伏在地上,袖中的手青筋暴起,尔后,突地松开。
他似乎早已没了资格。
宋远山看了眼那些从地上慢慢爬起的弟子们,拂袖便走,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心力,却被叶君彦劫走。怕是他的那些弟子,都不会令叶君彦好过。
邓灵菡趴在门后,看着叶君彦突然出现,又突然将江陵带走,嘻嘻一笑,目光之中偏执又疯狂,“谁也救不了他。”
接着,她指了指楚思远,小声道:“连你也不能。”
宋远山走后,楚思远在地上又跪了良久,诺大的泰岳峰侧殿院中,圆月高悬,月色却是十分的冰冷,落在他的身上,孤寂又凄苦。
傅玉泽来的时候,楚思远仍在跪着,他看了看楚思远,瞧见他形容枯槁,面容消瘦,突然之间,觉得之前高高在上的师兄不过也是个凡夫俗子,他无奈的将楚思远扶起,劝道:“师兄,你与江陵,从竹林那次起,便已无机会,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楚思远眼光微闪,不语。
“女子的恋慕最为痴,但若是下定了决心,她们同样也最是决绝。江陵这个女子,恩怨分明,看似薄情,实则重情非常。
若竹林那次,你站在她的一侧,怕是你们还有机会,但你一心带她回三苍派,根本不顾她的立场,早已与她离了心。她身侧的朋友又因灵菡遭此大难,她的心寒透了。”
楚思远抬了抬手,目光远眺,“不必再说了。”
傅玉泽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暗自喟叹一声,“莫要再令师伯对你寒了心。”
楚思远看了看自己指尖的鲜血,垂眸道了声,“好~”
傅玉泽转身的时候,刚巧与邓灵菡的目光相对,此刻他眼中似乎没了之前痴痴的恋慕,而是一片平静。
他慢慢走到邓灵菡的房间之内。邓灵菡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用完好的那只手抓着他恳求道:“玉泽,你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傅玉泽侧头认真的盯着邓灵菡看,面上挂着清俊的笑,“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让你也嫁给楚思远好不好?”
邓灵菡一听,眼中的光立即亮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好,你快说,什么条件?”
傅玉泽慢慢靠近邓灵菡,居高临下的撩起她的一片发丝,喟叹道:“师妹,我曾心悦你啊······”
邓灵菡整个身子一僵,目光一侧,看向窗外,外头的月色渐渐沉了下去。
江陵并未昏迷,她身上的痛楚时刻让她保持清醒,她将叶君彦话的听的分明,待叶君彦带她离开,她突觉二人的速度越发的快。
她挣扎着叶君彦的问题,艰难开口道:“你说,喜欢我,可是,真的?”
叶君彦目光仍看着远处,斥道:“谁让你来泰岳峰的?!找死吗?你不知道宋远山时时刻刻等着抓你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