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抬手打断龙宝的话,郑重道:“龙宝,人心叵测。你在妙人阁待过一段日子,最是理解当中的意味,所以莫要关心则乱。且不说此话是真是假,这别院无人不知你是我院子里的人,她们既然传给了你,目的便是传予我知晓。离间我与君无寐,或是我与那个新来的姑娘。但无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不利于我们!因着,磊落在明,阴诡在暗。”
龙宝听着江陵说了这番,忽地觉出为何那姑娘遮遮掩掩,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突然似个姐妹花般与她亲近起来。她之前在妙人阁则时时提防着,因着近日在姑娘身边久了,与绿珠呆在一处,连着心思都纯净不少。
如此,还真是给姑娘惹了麻烦,还好,姑娘万事分明,这才没全了旁人的意。
不过龙宝还是觉得对江陵十分抱歉,“姑娘……”
江陵知晓龙宝将要说什么,抬手止住她后面的话头道:“不必自责,今后提放着些许。别院并非像我们想象的那般干净。”
龙宝忙应了是,眸中暗下去的光又亮了起来。
这当,待江陵与龙宝渐渐走远,大咧咧躺在槐树上的流千水方“啧啧”了一声,她徒儿还就是她徒儿,这等寻常小女子勾心斗角的伎俩还真是被她识破不在话下,也不枉费她偷偷摸摸帮她废了外头的那些人儿,又心心念念来瞧她。
只不过,现下不是见面的时候,盯着她徒儿的人实在太多了,君无寐碰上江陵的事情又不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
她这个做师傅的难哦。不过更难得还在后头。
江陵回了别院,十一与绿珠已说完体己话,江陵瞧着绿珠哭的鼻尖通红,又见十一一脸的不放心,打趣道:“十一你且放心回去吧,莫惹我家绿珠掉金豆豆了。”
十一见着江陵,突地上前来,义愤填膺道:“江陵,绿珠跟着你几番遇险,你到底真的在护着她?!”
江陵一听,眉尾一挑,她理解十一关心则乱,心平气和道:“此事是我的失误,若你不满,尽可对我发火。”
十一上前,猛地要揪起江陵的衣领,龙宝瞧出不对,立即挡在江陵的身侧,抬手一推,直接将十一推了个趔趄,大吼道:“我家姑娘已经只身犯险,否则你以为谁拼死拿来的绿珠的消息!”
十一没料到龙宝竟如此力大无穷,惊骇的同时,还未忘了质问江陵,“她是应该的,若是没有她,绿珠怎会如此!她本来……”
绿珠之前就想要开口,可是这十一与龙宝你来我往,她寻不到空隙,如今见十一口不择言,立即尖声道:“住口!”
十一看向绿珠,见她并不看他,心道她是害怕江陵,立即道:“绿珠,你不必担忧,我会替你撑腰,再不济,还有尊主……”
绿珠抬头,眼中满是愤怒,“我叫你住口,若是没有姑娘根本没有我,你知道什么!那些人欺负姑娘,暗地里陷害姑娘,不过是因着我是姑娘在意的人才屡次对我出手,你不去寻那些人的麻烦,竟还如此对待姑娘!你令她多寒心啊!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绿珠!”
“滚!”
江陵与龙宝并未说话,因着此事她不想插手,十一看不清很多东西,那便让他痛清楚,这世上诸多事情皆有因由。
若是事实如此考虑,那便与人人都是敌人。
十一是个少年性子,见绿珠同样不理解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着实不理解,难不成他如此掏心掏肺,还抵不过将她看作跟屁虫的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