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只靠一点食物和药材,伤口就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长歌哥哥,这个人什么时候能离开呢?”在第三天晚上,一直照顾冢狐的琉璃突然不耐烦地嘟囔。
“怎么了,你累了?”我拽了拽她粗黑的长辫子。
“当然不是……”琉璃在灯下欲言又止,“我觉得他很可怕,他好像早就醒了,只是在观察我们……”
我手中的书跌到了地上,因为琉璃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姑娘,完全不像别的十几岁少女那样蠢钝。
“总之,如果他醒了就送他走吧。”琉璃慎重地看了我一眼,“还有,别告诉他你的名字。”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名字,因为驱魔师一旦被人知道全名,就跟死人无异。
就像琉璃猜测的那样,冢狐很快就恢复了神智,他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提防,知道不能再继续装睡了。
“谢谢你救了我……”在冬天冰冷的晨光下,他虚弱地笑,“该到了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满足你。”
“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回报。”
“真的吗?”冢狐高深莫测地笑,仿佛洞悉了一切,“难道你不想让那个小姑娘过上好日子?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人?那么美的女孩,怎么能一直住在这茅屋中?”
这俊美的少年像是个魔鬼,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地砸在了我的心坎上。
“你不是找不到称手的妖怪?”他循循善诱地说,“我刚好有两个忠心耿耿的妖怪,可以暂借给你。”
我并不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的雪景。年关就要到了,而琉璃再过一年,就要满十七岁了,正是少女们最适合嫁人的年纪。
“听说在城郊有个有名的铸剑师,他被妖怪缠上了,寻常人根本无法解救……”他继续说着,“这桩生意,不但能赚到足够的银子,还能令你扬名立万,而对一个新人来说,没有比名气更重要的东西了……”
猎人们的直觉往往相似,他跟我一样,都率先盯上了最大最危险的猎物。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在这个堆霜砌雪的早晨,我跟魔鬼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