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一辈子谈玄论道,讲经宣礼,做的都是理论工作,靠的是卖嘴皮子,别人说我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虽然难听些,但是实情。你教我创业挣钱,别说没有那本事,就是有,也没那体力啊。”
子路说:“大圣差矣,您一向脑子好用,怎么如今反而不转圈了?您没看李田鼠怎么挣的钱?要的就是这张嘴,只要有这张嘴,我敢说不但能挣钱,而且还能挣大钱。”
“女人身上的东西到底比男人身上的值钱些。”孔子嘟囔道。
子路说:“又错,俗话说,文章合为时而著,器官看市场而卖,就像他们如今的人卖君子兰、普洱茶、生姜、大蒜,只要会炒作,再不值钱的东西,也能成为热销货。”
“有这样的好事?这样说来,我真要一试身手了,省得身上没钱,让你们这帮臭小子整天笑话。我为给自己挣面子,挖空心思地整出个词叫‘君子固穷’,想想也着实可笑。老师今天放下架子,请教学生一回,你说说,怎么炒作?”孔子兴奋地说。
子路说:“这一点早替您想好了……”
春秋传媒“百家放谈”的效益急剧下滑,新任分管领导朱晕一看这个情况急了,他本来是靠这个栏目的业绩升的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不仅火没烧起来,而且原来的火还要灭,这如何了得!他召集“谈”内人士开了个会,让大家分析原因。王鉴宝说:“我认为是孔子的节目太离谱,要马上扭转目前的败局,最好的办法是把孔子拿掉,别教他在上面唱高调了。”
黄铜牙说:“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关键孔子是男的,如今的社会,女人当家,男人好色,只要换个女的讲,不管年龄大小,都会有一定的观众群。”
李跳跳说:“我一直认为田鼠教授的课讲得是好的,是我们女人中的佼佼者,把她拿掉就是不对,实践证明谁和女人过不去,谁就是和钱过不去。”
朱晕说:“扯远了,你们纯粹都是以个人的好恶为出发点,没考虑从节目本身找原因。我问你们,孔子是如今的部长,让他上台讲课,是赵总的意思,他本人也乐意讲,如今要把他拿掉,是你们能当了家,还是我能当了家?不让田鼠讲,也是赵总的意思,我们怎么能改变一把手的决定?你们太幼稚了。”
“那怎么办?”有人问。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问你们吗,开动脑筋想办法!不是我吓唬你们,这个月不把收入搞上去,你们都走人!”朱晕不讲理地说。
“这么吓人。”李跳跳伸了伸舌头。
“百家放谈”的几位专家一时忙开了,有的翻书本,有的看外国电视找启发,有的到群众中征求意见,有的找学院派支招,看能不能找到既维护了领导权威,又能保住自己饭碗子的万全之策。
这天一大早,春秋传媒集团的大门口就聚集了上百人堵住大门不让进出,群工部部长渠立安马上把这些人请到会议室问清情况,原来是来请愿的,其中有红唇老太和蛤蟆嘴男人等,他们强烈要求恢复李田鼠教授在“百家放谈”的席位,不然就天天来堵春秋大门。还说,今天来堵大门的,仅是家在京都的请愿团,如果不答应,下步就召集全国的鼠迷来京都上访,看你们春秋还是不是群众的春秋。
赵飞机听了汇报,埋怨道:“真是乱弹琴,让不让谁上节目也上访,看如今的群众都教信访部门惯成什么了,还讲不讲依法治国?”
踱了几下步,又骂道:“想不到这个女人这么狠毒,竟扇动群众闹事!”
“把朱晕找来,教他去摆平这件事!”接着又指示站在一旁的办公室主任胡放牛说。
……
涂含泪适时出现在朱晕面前。过去朱晕做过他的专访,也知道他如今做了李田鼠的助手,见面就对他说:“你们主人真能给我出难题,让她上百家放谈,有人骂娘,不让她上吧,也有人不满意。”
“我有一个办法,既让贵台能挣到钱,还能让双方的人都满意,而且这个意见是我和孔部长的学生仲子路先生一块商定的,只要你们台里不死要面子,这个办法肯定管用。”涂含泪说。
“稳定就是搞定,没事就是本事,摆平就是水平,只要能让群众不闹事,又能挣到钱,就是最好的面子,你说说看。”
……
经过子路和涂含泪的撮合,孔子愉快地答应和李田鼠见面。
李教授穿着一袭黒衣走进孔部长的办公室,隆起的肚腩用束腰裤紧紧地裹了,显得既丰满又有曲线,让成熟男人见了不免动心。
两人寒暄一阵子,李田鼠说了一大堆恭维孔子的话,并委婉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孔子听得笑眯眯的,但谈到《〈论语〉别裁》时,还是表现出一脸不悦。李田鼠见状,娇嗔道:“老夫子,你也太不近人情了,我本来是替你扬名,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提到这事就生气。你不想想,你那东西都过了两千年了,霉得像绿毛龟,要不是我帮你重新包装,有几个人还会感兴趣?再说我是一个女的,年龄比你小,你怎么可以对我动不动就发脾气?太不男人了。”
孔子说:“不是我成心给你过不去,而是那东西和你们现代人不沾边,你把它说成是指导现代人快乐生活的宝典,有点忽悠得太过。再者你把《论语》过于简单化,《论语》中提到的一些东西,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根本做不到,何况你们现代人找个工作都难,哪有心思整那虚的?还有,我那时还年轻,经的事情毕竟不多,说话难免少天无日,怎么能用这些不成熟的东西指点别人呢?一想到它自诞生以来把那么多好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心里就惭愧,如果同意你继续讲下去,太违背我的良心了。”
李田鼠说:“不是我说你孔哥,你还是太迂腐,现代人把一切东西都当成娱乐的玩意,你还以为别人真会按你的话去生活、去治国育人?很少!我之所以把它祭出来大讲特奖,一方面是出于对你的爱慕,一方面也不过是借《论语》的幌子,抓住大家娱乐的心,多挣两个钱花花。你一贯教导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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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借我的东西,你发财,总得有个说法吧?”孔子眼珠一转说。
“孔哥,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只要你同意让我借你的东西发财,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真的?”
“真的。”
孔办的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田鼠临走的时候,孔子站起来送她出门,顺势揽了一下她的腰,田鼠猛地回过身来,和孔子面对面撞在一起,孔子又是有所准备的,一把抱住将嘴献上。
过后,田鼠笑骂道:“色鬼,熊样,还口口声声对别人说不好色呢!”
孔子嘻嘻笑道:“人皆如此,‘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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