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安学武正在中气十足地给手下训话:“我知道你们多半都和那个姓云的有点交情,但是国家的法律是神圣不容……”
“陈词滥调!”云湛嗤之以鼻,“从来没点新鲜的。看来要混进去不容易了。”
萝漪却是无所谓:“没关系,我们可以从地道里钻进去,我早就挖好的,你忘了?”
云湛大喜过望,但跟着萝漪找到了地道口后,他一下就蔫了。“这么窄小的地道,我怎么能钻得进去?”他十分泄气。
萝漪挠挠头皮:“这可不能怪我,当初我那儿想得到会有一个羽人用得上它?”她想了想:“要不然这样吧?我把你变成一个球,然后带进去。”
云湛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我修习的法术,可以把人变成金属质地的东西,”萝漪说,“虽然沉了点,我勉强还能把你推进去。”
“但是……万一变不回来呢?”云湛不无担忧。
“没可能,”萝漪答得很干脆,“这种法术只是暂时变身,以我的功力,充其量维持小半个对时。要让你再也变不回来,除非是顶级的大法师。”
云湛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不解释了,快变吧。”
对于云湛而言,变成金属显然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特殊体验,可惜变身之后,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因而无法知道成为一个金属球被人推着滚在地上是什么滋味。但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这个铁坨子肯定轻不了,因为他刚刚恢复意识睁开双眼,就见到萝漪在身旁呼哧呼哧大喘粗气,累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几乎快要虚脱。
云湛颇有些内疚,讪讪地想要说两句,萝漪已经喘匀了气,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变成金属球,也会那么沉的。咱们出去吧。”
他这才发现,两人已经在云府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呆着了。云府已经许久没有人气,这屋子里积了厚厚一层灰,一只死苍蝇躺在桌上。
“连苍蝇都饿死了,”云湛喃喃自语,“还真是座空宅啊。”
萝漪说:“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了吧?”
云湛诡秘地一笑:“首先,我们再去一趟云老爷的房间,我想请你帮我辨认一点东西。”说完,拉起摸不着头脑的可怜河络,蹑手蹑脚地溜进了云天杰的房间。他很快找出了那块活动的地板,将它拉起来,下面显出了地道。
地道里面略有些积水,看来是刚才暴雨留下的遗迹,云湛不禁很得意:“我就猜到肯定会这样。”
萝漪一怔:“怎么猜的?”
云湛卖个关子:“你先帮我看看,判断一下这个地道什么时候挖的,好不好?”
萝漪二话不说,跳了下去。地道里积的水足足没过了她的小腿,她却恍如不觉,过了一会儿爬上来:“从泥土的痕迹、硬度来看,不会超过三个月。”
“这就对啦,”云湛说,“一个挖掘不足三个月的地道,施工粗糙得下雨都要漏水,这说明什么呢?”
“这说明……”萝漪呆住了,沉思一阵子,“这说明凶手三个月前才挖的地道?而且很匆忙,所以挖得相当粗糙?”
云湛晃晃手指:“这么想不无道理,但我们可以有更好的解释。现在陪我到另一个房间里去走走。”
萝漪不明所以,跟着他出门。两人离开东进,来到西进的那一排房间。云湛径直领着她走向西进北首的第一间房,根据之前看过的布局图,那是几名干杂活的丫环的房间,其中的陈设十分简单,一目了然,倒是符合丫环的身份。
云湛走进去,仔仔细细地检视着,还不时俯下身去趴到地上,不知在摸索些什么,让萝漪以为地上有钱。最后云湛来到墙角,伸手招呼萝漪过来。
“你好歹学过秘术,”云湛说,“帮我分辨一下,这里是否有某些秘术的封印?”
萝漪走到墙边,一脸纳闷:“什么都没有啊?”但云湛的目光中有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坚持,于是她闭上双目,默念了几句咒语,接着她的面色突然变了。
“很强的秘术,”她低声说,“这是一种专门用来守护的咒语,与施咒者的生命相关联,我不见得解得开。”
“这就对了,”云湛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只有辰月教主本人,才能施放这样的咒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