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的诞生
在尼罗河中部,一片富饶的狭长地带上,曾经伫立着一座伟大的城市——底比斯。这座古城的遗址规模宏大,在其鼎盛时期,曾是世界上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城市。不过,在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它还是一座年轻的城市,其中宏伟壮观的庙宇也尚未建成。在那个时代,人们所崇拜的并非天上的诸神。他们不认识阿蒙,也无法理解拉的神力。他们的神是木头、岩石、太阳和尼罗河的形象。
他们为这些假神建造了一座庙宇,而这座神庙注定会成为一个庄严而神圣的朝拜之地。它位于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一股清泉自入口处流出,不仅甘甜,而且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人们都说它受到了当地神灵的庇佑。
某个炎热夏天的早晨,一个取水的人正艰难地往泉边走去。他年纪轻轻,却已经被背上的羊皮袋子压弯了腰。
“你这一大早就来干活儿,为了啥?”另一个背着山羊皮袋子的兄弟问道。此时,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你说,我们干活儿是为了啥?”年轻人呛声道。
“哎,必须,但不必要,懂了吗?”背羊皮袋子的老兄说,“你瞧,我不也在这儿干活儿吗?但今天不一样,你看看这从沙漠刮来的热浪,还不如早点儿回去休息——或许对你也有好处,”见对方不搭话,他又接着说,“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大好。”
“能好到哪儿去?”年轻人的语气甚至有些无礼,“但人活着,总还得吃饭不是?我不干活儿就没饭吃,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我父亲生了重病,卧床不起,我得靠自己赚够所有人的口粮。”
“行吧,反正我要等到晚上,等天凉快些再干活儿。”背羊皮袋子的老兄说着便离开了。
这个名叫帕美拉斯的取水人,静静地看着同伴离去,心中却百感交集,他为自己不幸的命运感到痛苦。可这时,他想起了在河边的茅草屋中,全家人还饿着肚子。于是,他不再犹豫,转身朝泉水走去。
就在羊皮袋子装满水的时候,帕美拉斯好像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环顾四周,却一个人也没看到。“帕美拉斯。”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回肯定不会错了。他提起手中的羊皮袋,抬头看了一眼通往神庙的阶梯。“帕美拉斯。”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那可怜的家伙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不小心,手中的羊皮袋就掉到了地上。水汩汩流出,在他脚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不要害怕,”那声音似乎来自神庙门口的一尊雕像,这让帕美拉斯惊讶不已,“不必惊慌,回到城里去,告诉所有人,‘大地之主奥西里斯诞生了’。将这条消息传遍埃及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声音消失了。帕美拉斯当即把取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拔腿就跑,直至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但妻子只是说,天气太热,把他给热糊涂了,还叫他赶紧回去找羊皮袋,免得别人把它捡走了。但是,在屋子的另一端,那位闭着眼睛、躺在干草铺上的老人,也就是他的父亲,则把儿子叫到身边,让他再把故事复述一遍。
“那是来自天堂的声音,”听完帕美拉斯的话,老人说,“你去吧,遵照神的旨意,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承蒙神的恩典,使我活着见证了降世的福音。儿子,愿诸神赐福于你。”说罢,这可怜的人背过身去,面向墙壁,离开了人世。
帕美拉斯即刻踏上了旅程。奥西里斯诞生的消息,就这样传遍了埃及。
二、神的降临
一个初夏的傍晚,夕阳西下,群山笼罩在一片绯红、淡紫和金黄的霞辉中。在一座破旧的神庙旁,立着一棵无花果树,一位男子正在树下驻足远眺,遥望底比斯境内的尼罗河。他身材魁梧,比例却十分匀称,除非有人站在他身边,否则很难发现,他竟长得如此高大。不过他看上去,确实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在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毋庸置疑,她是自太阳初升以来,最美丽、最优雅的女人。那是一张恬静温柔的脸,肤色白皙,泛着淡淡的玫红色;贴身的白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包裹起来;一头栗色的长发垂落至双足,犹如一件华贵的锦袍;在夕阳的照耀下,那头秀发好似抛过光的铜片一样闪着光亮。所有这一切都表明,这个女人并非来自那“燃烧着的埃及平原”,而是一位来自异域的旅行者。太阳落下山去,将原先呈灰褐色的山体涂成了暗紫色,并将尼罗河水染成了耀眼的火红色。女人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转向正在下沉的太阳。他们虔敬地举起双手,呼唤拉的名字,接着拜了三拜,并且吟诵了一段赞美太阳神的诗篇。
“我们在这里歇一会儿。”男人一边说,一边在石板上铺开了斗篷。两人坐了下来。接着,男人从斗篷中抽出一根芦苇,把它当笛子吹了起来。人们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声音,难道这音乐本来就属于人间吗?它时而如白鸽低吟,时而如海鸟悲鸣,时而像一条小溪在鹅卵石上泛起涟漪,时而又如山洪奔腾一般急促而响亮;最后,这首曲子以一种高亢而嘹亮的合音作为结尾,仿佛一场气势磅礴的万人大合唱。随后,女人轻声唱起歌来,男人则用芦苇为她伴奏。那是一首非常简单的曲子,但男人演奏的技巧十分高超,女人的歌声更是美妙得难以用语言形容!轻柔、低沉,它丰富而又完整的表达,时刻拨动着人们的心弦。它似乎在诉说着快乐与悲伤、光明与黑暗、风暴与阳光,还有那永无止境的爱。
当最后一段优美的旋律结束时,一位身披白袍,腰系金带的老人缓步朝这两位旅者走来。
“晚上好呀,二位。”老人说话时,脸上明显流露出惊讶和崇敬的神情。
“您也好呀,老人家。”男人说,“请问一下,现在哪儿还有住的地方?我们初到此地,想在城里休养一段时间。”
老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紧接着,老人伏跪在地,依次亲吻两人的凉鞋。最后,他抬起头,开始讲话。
“曾有传言说,音乐的创造者将来到这座城市,而城中的居民将倾尽所有去款待他们。”老人说,“我是这座神庙的祭司,平时喜欢研究星象,所以对‘天机’也多了几分了解。很早以前,我便预料到了二位的到来,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会是这世上第一个迎接你们的人。”老人再次望向这对气质非凡的男女,眼中满是崇敬之意,“不知老爷和夫人可否屈尊,在鄙人的庙中小住一段时间?”他问道。
“正是因为你的虔诚信仰,我们才会先来此处拜访。”男人说,“我们感谢你,并接受你的好意。不过,规矩得立在前头,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你所知道的一切,也不得说我们从何而来,以及为何而来。这是神的旨意。”
“忠诚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祭司说着,把头轻轻磕到地上。
“好了,领我们去你的神庙吧。”男人说,“来,伊西斯,”他又转身对女人说,“我们跟他一起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愿拉的祝福与你同在。”女人用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对祭司说道。随后,她挽起男子的胳膊,跟着走在祭司的身后。
就这样,奥西里斯和他的妻子伊西斯来到了埃及。
三、统治者奥西里斯
每天,奥西里斯和伊西斯都会来到神庙下面的城镇。豪华的宫殿、神圣的庙宇、两旁立有狮身人面像的街道,以及所有使底比斯闻名于世的建筑都还未曾出现。国王的宫殿和一些贵族的府邸都是用石头砌成的,不过大多数房屋,仍由木材、芦苇以及晒干的泥砖建造而成。即使在今天,这样的建筑也随处可见。
当他们走在大街上时,所有人都会停下手里的工作,惊讶地望着他们。从没有人见过如此威严、稳重、强壮的男人;也没人见过如此温柔、优雅、美丽的女人。若是与这两位天神一般的人物相比,他们的国王和王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位旅者绝不是普通人,所以当地人才会对他们处处表示尊敬。
可想而知,很多人都会到祭司的神庙去打听这两位与众不同的来访者;但是大祭司却守口如瓶。至于神庙里那些仆从,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普通老百姓多。“他们是从外地来的旅行者,”仆人们总是这样回答,“阿尼神父在树林里遇到他们,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我们就知道这么多。”他们是从哪条路来的?他们是坐船还是骑驴来的?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些问题。两人神秘的到访只会让他们更加受人尊敬。
久而久之,这种敬畏就变成了对信仰的崇拜。每天,奥西里斯和伊西斯都会来到人群中,指导他们,并为他们提供帮助。两人总是在当地人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伊西斯的双手能为滚烫的额头带去一丝凉意,她的声音能让哭闹不止的婴孩进入梦乡。更令人惊奇的是,经过她的悉心照料,那些病人很快就康复了。有一次,一个小男孩被滚落的圆木轧碎了骨头,孩子的母亲想让他少受点儿罪,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那位神秘的女子来到他们身边。伊西斯把孩子温柔地搂入怀中。像是中了魔法一般,男孩的面容不再扭曲,因疼痛而抽搐不已的四肢也恢复了正常。伊西斯先是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前额,接着,又把手指移到他的胸口上。小男孩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带着微笑。他看了看伊西斯,又看了看他的母亲,然后又往回看了一眼。“妈妈,妈妈,”他突然叫起来,“我要和这个漂亮的姐姐一起走啦。这是她悄悄告诉我的,妈妈。我要和她去一所漂亮的大房子,我再也不会疼啦,妈妈。”那天晚上,男孩去世了,可是母亲知道,她的孩子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同样,奥西里斯也没有闲着,只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野上,而不是城市的房子里。他教人们如何犁地;如何用一只木桶将低洼的水扬到高处,用于浇灌土地,这样人们就不必再费力挑水了。他以同样的方式教会了他们许多其他技能,以减少他们的劳动量,使他们能更有效地利用自己的土地。每当傍晚的凉风袭来,奥西里斯便会被田间的劳动者团团围住,无论老少,都把嘴张得大大的,止不住地夸赞他的吹奏技巧。后来,他们也学会了如何吹芦苇,农夫的唱诗队常会随着如水般**漾的月光,奏出和谐的乐曲。他们绝不会轻易让奥西里斯离开,除非他答应演奏一首最受人们欢迎的赞美诗:那是一首歌颂天空、大地、生命和死亡的赞美诗,诗中记载了许多人们未曾听闻的事物。
没过多久,国王便听说了两位异乡人的事迹,于是他派人将奥西里斯请了过来。
“你是谁?”国王问道,“你从哪里来?”
“我是一位旅人,”奥西里斯答道,“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埃及了。如今前来,就是为了看看这座城市和它的子民。我来自雅卢之地,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便会离开。”
“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国王问道,“我四处征战,却从未听过‘雅卢’这个名字。”
“它在遥远的西方,”奥西里斯说,“若是无人指引,则永远无法到达。毕竟,它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到达的极限。”
“那你是怎么来的?”国王接着问,“既然你能来,那我也能去。请你指路,我要亲自踏上那片遥远的土地。”
“没办法的,”奥西里斯说,“我说过,没人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难道你不打算回家了?”国王问道。
“我活着是回不去的。”对方答道,“虽然,我即将踏上归途,但只要我尚存人间之气,便永远无法到达终点。”
“我还听说,”国王打断道,“你不仅精通农耕之道,而且擅长法术和咒语。我想请你到我的王宫里来,为我的朝臣和术士们指点一二。”
“乐意效劳,”奥西里斯答道,“但我会继续为穷人们提供帮助,也不会放弃目前为止为他们争取来的权利。”
于是,奥西里斯每天都会到朝堂上,与贤士们共坐一席;他们总是能向他学到一些新知识。尽管贵族们一再请求奥西里斯留在王宫,可他还是坚持要维持现状。奥西里斯说,他在祭司家住得很舒适,他更愿意和最初向他示好的人生活在一起。
奥西里斯与人交谈时,常会提起人们前去祭拜的那座神庙,并告诉他们,向石像祈祷不过是徒劳。守护他们的是一个更为神圣的存在:他使人们不受伤害,并满足人们所有的需求。那轮带来光和热的金色太阳,便是他神力和威严最直接的体现;灌溉土地、滋养农田的尼罗河,便是他从天上降下来的。人类亦可凭借崇高、无私的生活方式,去往那辉煌的荣耀之国,那是真神的居所。正是如此,奥西里斯逐渐激发了人们对于真神的崇拜。由于他的行为是如此不可思议,以至于他的听众多半愿意将他本人视作那个“更为神圣的存在”。
某日,大臣们聚集在国王的庭院里。奥西里斯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年轻人静静地站在边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一位年轻的勇士,他凭着无畏的风度、侠义的行为和坦率的性格,赢得了奥西里斯的喜爱。显然,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奥西里斯径直朝这个年轻人走去。
“你怎么了,霍特普[1]?”奥西里斯问道,“你怎么不和朋友们玩,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
“没人愿意跟我说话,也没人敢跟我说话,”年轻人答话时,多少有些苦恼,“要是国王看见你到我这儿来,他肯定要不高兴了。”
奥西里斯环顾四周,发现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还不时向那个年轻人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你犯什么事了?”奥西里斯问道。
“我既不讨好王公贵族,也不在恶人面前缄口不言,”霍特普说,“所以,我在这宫里到处都是敌人。他们指控我企图谋害国王,所以,我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对这件事做出回应。”
“哦!”奥西里斯惊叹道,“看来有人嫉妒你的勇气和诚实!”他缓缓朝神庙的祭司走去,低头沉思着。
就在这时,国王进来了,大臣们纷纷上前俯首叩拜。朝会结束后,国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离开大殿,而是继续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我们的仆臣霍特普来了吗?”国王终于开口问道。
“来了,国王陛下。”年轻人说着,往前迈了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我们收到指控,说你企图篡夺王位,”国王说,“你是否要为自己进行辩护?”
“究竟有何指控?还请陛下明示。”霍特普说。
国王皱起了眉头。他霍特普不过一介草民,竟敢出言顶撞一国之主。但是过了一会儿,国王还是唤来了司政大臣:“来,把指控念给他听听。”
“您的仆臣霍特普,军事指挥官,意图弑杀君主,谋权篡位,并多次唆使他人谋反。”大臣手执卷轴念诵道,“他在南方独掌大权,并利用军中统帅的身份,挑拨部队与地方关系,以达成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此,你作何解释?”当大臣念完后,国王问道。
“指控我的是谁?”霍特普冷静地问。
国王再一次皱起眉头。“那不重要,”国王怒道,“指控你都听到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哦,陛下,我没什么想说的,除了这是一个谎言,一个由我的仇敌编造的、彻头彻尾的谎言,”这个无畏的年轻人说,“哦,陛下,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我相信陛下的威严,也尊重陛下所作的决定。”
国王一时不知所措,可他的怒气很快又发作了。
“罪名成立,当即判处死刑。来人,把他押下去。”国王转头对身后的卫兵说。
霍特普飞快地扫了一眼大厅,但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视。他还很年轻,前途本该一片光明。无论他这时在想什么,都能从中感受到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他苦笑了一下,转身看向那些前来押送他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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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陛下,”奥西里斯来到王座前,甚至没人注意到他,“寡言之人何罪之有?若是将他这样的忠臣良将置于死地,于国家、于君主又有何裨益?”
众人的惊呼如疾风一般,在殿堂上一扫而过。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国王的判断和权威,就连国王本人都大吃一惊。
“我对你的尊重,不是你狂妄的资本,”国王终于回过神来,“念在你是客人的分上,我饶你一命,不然你的鲁莽很可能为你招致与他相同的刑罚。退下吧,不要再作干涉,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他更为凄惨。”
“尽管如此,我仍请求您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奥西里斯平静地说,“您能否……”
“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国王咆哮道,“来人!把这蠢货一并带下去,”他向卫兵喊道,“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一柄长枪在他手中颤抖着。
“在您为仆臣霍特普讨回公道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奥西里斯仍像之前那样镇定自若。
“疯子,”国王怒道,“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吧!”他挺身向前,奋力刺出手中的长矛。
“定。”奥西里斯只说了一个字。他的声音响彻大厅,仿佛一道惊雷在远处的群山中回响。
国王当即被麻痹在原地,手中的长矛重重地砸到了花岗岩地面上。朝中的大臣们面面相觑,既惊恐,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奥西里斯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凌驾于众人之上。他伸直手臂,双眼如电光一般闪烁。
随后,奥西里斯放下胳膊,国王也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吓得浑身发颤,一屁股跌坐在王座上。
“你刚才要是再往前一步,”奥西里斯说,“现在就该去冥界报到了。你记住,只要我想,便可以随时夺你性命,再杀死你身边这帮无耻之徒。现在,立即释放你的忠仆霍特普,并让那些诬告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重燃我的怒火,但要铭记,要畏惧。”国王余悸未消,还来不及起身发话,神就已经离开了。
四、邪神降临
事发不久,国王便病倒了,随后离世了,与他的祖辈们一起被安葬在陵墓中。由于他在世时并未任命新的继承人,因此推选新王的重任,便落到了王国的贵族和大臣身上。他们一致希望奥西里斯戴上这顶王冠,可是他拒绝了。后来,奥西里斯终于意识到,埃及人民不愿意接纳另一位君主,而一个无人领导的国家,不久便会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于是,他这才答应大臣们的请求。
多年以来,奥西里斯和他的妻子伊西斯统治着这片土地,他一直在向人们传授实用的农耕技术。他的势力范围逐渐扩大至埃及以外的地方,他不靠武力征服人民,而是凭借着温和的语言、耕作的技术,以及仁爱、和平、包容的思想,赢得了人民的拥护与支持。奥西里斯一走便是好几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埃及则由伊西斯代为治理。伊西斯以柔政善治百姓,执掌得当,管理有方,因此得到的尊敬仅次于奥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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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一个陌生人领着一队武装人马,出现在底比斯的宫殿门前。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却是守门人见过最丑陋的人。他那长长的手臂垂在身侧,硕大的脑袋搭在粗而短的脖子上,鼻头厚,鼻梁塌,上唇裂了一道口子,嘴角时刻挂着一丝狰狞的微笑。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是最勇敢的守门人,在他面前也会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