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虬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慢慢咀嚼:“我是怕他出事。”
曹宣撇了一下嘴:“以彪哥的刀法和精明,在江浙一带,除了鳄鱼堂的人,谁能把他怎样。”
宇文虬依旧满脸忧虑:“我担心的正是鳄鱼堂。”
“鳄鱼堂?咱们不是有鳄鱼堂的免死令吗。”
宇文虬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兄弟二人以前是鳄鱼堂的人,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因此被授予免死令。
“可是自从我们兄弟离开鳄鱼堂之后,他们便视我们为眼中钉,总想除去我们。
“因为我们有免死令在身,他们不但不能动我们,还要保障我们兄弟在江浙一带的安全,所以他们想方设法要从我们身上夺回免死令。
“前一段时间,我们总会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暗袭,那一定是鳄鱼堂指使人干的,所幸我们兄弟武功高强,江湖历练颇深,侥幸没有失去免死令。
“但最近听说,他们这次并不是要从我们身上抢夺免死令,而是要派人来偷。”
“偷?”曹宣怔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这怎么可能,又有谁能从虬哥和彪哥身上偷走免死令,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去偷偷寻常人家的财物也就罢了,想从我们身上偷东西,那不是来找死吗!”
“但是这次鳄鱼堂找来的盗贼却非同寻常。”
“非同寻常?”
曹宣略想了想,皱着眉头:“莫非他们找了智盗?”
宇文虬点了点头。
曹宣的神情立刻凝住了,低着头喃喃地道:“据说这个人偷盗方法与众不同,总是能意想天开,匪夷难测,所以江湖人称他为智盗。这个人名声到是挺大。”
宇文虬微微冷笑一声,从怀中取一件物事,拿在手中翻看。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正面阴刻着一个篆字“免”,四周缀以花纹,背面则是一只匍匐在地的鳄鱼图案。
他将铜牌在手中摆弄着:“名气大又能怎样,这人虽说偷术高超,武功却未必是我的对手。我就不信,这铜牌贴身放着,他都近不了我身边,又如何盗走此令,除非他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曹宣立刻迎合道:“对,这人以前是没有遇到高手,想打虬哥和彪哥的主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若敢来,一定要让他吃吃苦头。”
宇文虬淡然一笑,喝了一口酒:“我们今天和老二会合后,赶往明州码头,明早就乘船出海,他们休想再找到我们,当我们再回到陆地,他们就是想来杀我,恐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虬哥说得对。”
曹宣又把头探到宇文虬的面前,低声问:“虬哥,你说咱们这次出海去寻宝,到底是什么宝物?”
宇文虬低头吃菜,没有说话。
曹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虬哥做事向来谨慎,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我相信虬哥将来一定会称雄江湖。”
“七魔剑。”
宇文虬头也没抬,低声道,然后依旧吃着口中的菜。
“啊!”
曹宣失声惊呼,连手中的筷子都掉在地上,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拾起筷子。
他左右看了看,这时的酒店在经过刚才那一阵骚乱之后,还有的几桌食客生怕再待下去会惹祸上身,所以早就离去,偌大的酒店只剩下他们两桌。
店伙计则远远地躲在柜台后面偷偷地向这边观望,看到曹宣瞅他,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
曹宣确定没有外人能听到他们说话,这才低声问:“虬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七魔剑现在海外荒岛之上?”
宇文虬“嗯”了一声。
“可是这七魔剑在江湖上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了,多少人在寻找,都没有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你又如何获悉这柄魔剑的消息呢?”
宇文虬望向窗外,缓缓地道:“确切地说,这消息不是我打听到,而是沈望江得到的信息,被我发现了。我和老二之所以离开鳄鱼堂,便是要下决心去寻找七魔剑,而沈望江要杀我,也是想阻止我们兄弟的这一计划。”
“原来是这样。”
曹宣恍然,又皱了皱眉头:“但是沈望江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寻找那柄魔剑呢?”
宇文虬正要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从窗口望去,只见一骑从远处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