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写着“游海图”三个字,没有落款,画风简洁,运笔寥寥。
傅轻鸿仔细地查看着整个画面,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季灵鱼看了半天,喃喃地道:“这画平淡无奇,也看不出什么。”
傅轻鸿则用手在画面上轻轻地摸索,但摸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新发现。
季灵鱼又道:“会不会那藏宝图被用隐性颜料藏在这画中,只有遇到水才能显现出来?咱们是不是弄些水来试试?”
傅轻鸿摇头道:“计家人得到这幅画已有一个多月了,我估计他们为了找出这画中的隐秘,已经用了所有我们能想出来的方法。既然他们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咱们也别浪费时间去研究了,反正咱们也不想得到这画中的藏宝图。”
他站了起来,道:“忙了这大半夜的,都累了吧,赶紧去睡吧。”
当晚一干人便宿在客栈中。
第二天早晨,傅轻鸿和江红月便同季灵鱼告别。
季灵鱼送了他们一程,依旧恋恋不舍:“你们要去盗七魔剑吗?”
傅轻鸿点了点头。
季灵鱼叹息道:“可惜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其实对我来说,能参加你们的行动真是人生快事,但是你不让我加入异盗团。唉!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傅轻鸿拍了拍他的肩膀:“凭你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水中功夫,完全有资格加入异盗团。但是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孤身一人,四海漂泊,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中人,想找到我们都很难。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在这寒江上有固定的行业,这儿有许多兄弟需要你,你离不开这里。再说你若出了事,也容易被仇家找到报复,所以我才没让你加入。”
季灵鱼爽朗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行!你们走吧!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合作。”
傅轻鸿微笑道:“后会有期。”
傅轻鸿和江红月又踏上了去往盛州的道路。
中午时分,经过一座小镇,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吃过饭后,二人向店外走去,打算上马继续赶路。
但是傅轻鸿刚走出店门,一道寒光从左侧猛然袭来。
那一剑来势太急,傅轻鸿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向右方闪避。
那一剑落空,剑势跟进不减,变刺为削,斜击傅轻鸿的脖颈。
傅轻鸿再退,这时他已看清对方是一个面蒙黑巾的黑衣人。
第三剑马上又跟着攻来,斜削转为下撩。
傅轻鸿跃起躲闪,对方的剑势太急,他向后一跃,跃得既不高也不远,因为脚下根本无法使出全力。
下撩变成了平刺。
傅轻鸿人在半空无处借力,仓促间随手抽出短刀格挡。
刀剑一碰,剑势马上急转,由刺变劈。
傅轻鸿再次举刀格挡,但剑到中途,却迅速再变,竟然绕过刀锋,斜插傅轻鸿的小腹。
而此时傅轻鸿的一跃尚未落地,这一剑眼看就要无法阻挡。
但在危急中,傅轻鸿将身子一弓,胸腹内缩,那一剑的剑尖几乎是贴着肚皮划过,甚至割破了他的衣服。
剑势瞬间再变,一击落空,马上转为上撩。
傅轻鸿的脚尖这时刚刚触地,脚尖一点,身体接着后退。
剑势连绵不绝,第六剑,第七剑,第八剑……
剑剑紧逼,如迅雷掣电,傅轻鸿根本没机会反击,唯有不断地后退。
他本来轻功高超,若是给机会让他脚下发出全力,可以在转眼间摆脱这个出剑狠辣的对手。
但是对方显然对他的身手非常了解,出剑太快,不能让他有转身的机会,并且即便是后退,也只能以脚尖点地凭空滑行,不能蹬地全力后纵。
而对方的进攻身法也是极快,如影随形,几乎是紧贴着傅轻鸿的身体在进攻。
第十二剑,十三剑……
当对手刺出第十六剑时,傅轻鸿觉得不能再退了,他已预感到身后是一道墙,再退只能是撞到墙上。
而此时此刻,对方那如疾风的剑势已迫在眉睫。
挡不住,又退不了,危急时刻已容不得他过多考虑。
几乎是出于一种本能,猛地停下急退的身子,任着对方那一剑刺中自己。
便在那一剑刺中他时,他迅速反击,右手刀直刺向对方的胸口。
傅轻鸿知道,当前之势如果自己停下来躲闪,也许那一剑能避过要害,但肯定会中剑。
并且接下来在对方那疯狂的攻击中,疲于应对的他最终还会被一剑索命。
于是他索性选择了拼着性命不要,也要重创对手。
黑衣人身法太快,他没料到傅轻鸿会不闪不让,反而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
他出剑疾,对方的反击也疾,仓促间,来不及更多的反应,只能顺势沉肩躲避。
那一刀虽然避过前胸,却没躲过肩头,鲜血飞溅,直接插入他的左肩。
中刀之后,黑衣人身体疾退。
而傅轻鸿却不顾胸口中剑,挥刀反扑。
黑衣人眼见对方受伤,仍势若疯虎,也不知是肩部伤痛的缘故,还是被对手气势所慑,心生怯意,竟然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