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鱼听他说得可怜,道:“那你想怎么发泄?”
“我现在就想找华堂的人或是松啸山庄的人打上一仗,才能发泄出去,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又能打过谁。”
“你还是专心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我跟你一起找他们算账。”
“账是要算的,但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憋闷,就想喝点酒,说说心里话,心里会舒服些。”
季灵鱼恍然:“你跟我绕了半天弯子,原来还是想要喝酒。”
黄猫道:“你说心里舒服是不是伤就好得快些,要是总憋着一团火,那伤好得也慢,对吧?”
季灵鱼摸了摸脑袋:“好像是这么回事啊!那好吧,我陪你喝点。”
他起身到前堂去取酒去了。
三更时,季灵鱼走出了黄猫的房间,手里拎着一只空酒坛子。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吓了一跳,屋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烛光闪烁,照在那人一张平静又充满锐气的脸上,正是傅轻鸿。
“你俩喝了一坛酒?”傅轻鸿开口问。
季灵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劲,赶紧摇了摇头:“我……我喝了多半坛,他喝得不多。”
“黄猫睡了?”
“睡了。”
“你坐下吧,我跟你说件事。”傅轻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季灵鱼放下酒坛,心怀忐忑地坐了下来。
“在他伤愈之前,就别再让他喝酒了。”傅轻鸿语气平和地道。
季灵鱼听出没有再责备的意思,忙点头:“恩,我保证,肯定不让他再喝了。”
傅轻鸿又道:“我今晚找你,是要告诉你,我决定去盗七魔剑,但是我需要两个人帮忙,现在时间不多,容不得我再耽搁,所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上路去找这两个人,而照顾黄猫这事就要交给你了。”
季灵鱼一听说要盗七魔剑,立刻来了兴趣:“你要去找谁?”
“老鹰和杀手寒。”
季灵鱼眼中放着光:“到时候是不是我也可以参加。”
“那等我回来看情况再说,我估计回来得半个月以后,那时若是黄猫伤好了,就一同去,若是黄猫伤没好,你还得留在这里照看黄猫。”
季灵鱼皱了皱眉:“这伤在黄猫身上,又不在我身上,我想让他快点好也不好用啊。”
傅轻鸿笑了笑:“这就看你本事了。”
他站了起来,表明今晚的谈话已经结束:“我明天一早就走,这事你明天再告诉黄猫,让他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他出门回自己的房间而去。
季灵鱼坐在那里,品味着傅轻鸿刚才说的话,既兴奋又担忧。
兴奋的是他有机会去松啸山庄盗剑,可以出出心中的恶气,担忧的是黄猫的伤半个月后能否痊愈。
他又想起刚才喝酒时,黄猫对他说的话:“大雁今晚在听你说过你的事情之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了解他的为人,他这一拍就说明他一定会去松啸山庄盗剑。
“有两个原因:第一,通过这件事,他看清了弘伸这人的本质,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七魔剑,七魔剑在他手中同在沙戎手中一样,对江湖人来说是一场灾难;
“第二,他要为你出一口气,也为我出一口气。
“所以如果大雁要是对你说他要去松啸山庄盗剑,无论是什么时候,我处于什么状态,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即便我在呼呼大睡,也要立刻叫醒我。”
季灵鱼觉得,应当把傅轻鸿刚才对他说的话今晚就告诉黄猫,不能等到明天天亮。
傅轻鸿走了之后,他没有立刻出门,而是灭了灯,在**躺了一会儿。
估摸着傅轻鸿睡了,他这才起身,悄悄地来到了黄猫的房间。
他把黄猫从沉睡中唤醒,说了傅轻鸿刚才说的话。
黄猫本来一脸睡眼惺忪,听了这话,立刻两眼雪亮。
他想了想,道:“大雁这是在骗你。”
“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季灵鱼听了一怔,不解地问。
“他不可能去找老鹰和杀手寒,他这是要准备孤身一人前往松啸山庄盗剑。”
“啊!”季灵鱼目瞪口呆。
“你想想看,老鹰和杀手寒现在甘凉一带,大雁即便去了马上就能找到他们,这一去一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华堂要趁着弘伸伤愈之前夺取七魔剑,会立刻进攻松啸山庄。
“一个月后,这七魔剑或许便会落入沙戎手中,要从沙戎手中盗剑那就更难了。
“所以他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赶在沙戎动手之前盗剑,”
季灵鱼摸了摸脑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再说,他为什么那么急出发,明早我睡醒了再告诉也不迟,不过耽搁一两个时辰罢了,用不着让你传话。
“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事若是当面跟我说了,可能会让我发现破绽。
“所以趁着我未醒便先走掉,当我醒了听说这事后,他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