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将身子一缩,就好像她的体内本来是充了气,突然间气体排出,身子被压扁了一般,身长虽然没有改变,但是身体的厚度却薄了许多。
她上身后展,下肢蜷曲,整个身体弯曲成波浪状,那些飞刀看似射中她的人体,却是从她的头顶、颈前、腰后、腹前、膝后、踝前、脚底这些身体弯曲的凹点飞过。
所有人都看得呆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人体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是最顶级的缩骨术、柔术、轻功完美的结合,让她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躲过那些飞刀。
只听一声惨叫,只见那黑脸大汉右肩上插着一把蛇焰飞刀,原来当那柄从孟九烟颈前的飞刀飞过时,孟九烟伸指在刀柄上一弹,飞刀立即改变了方向,刺中了猝不及防的黑脸大汉。
黑脸大流手中的铁链立刻没了力道,强大的链网也随即消失,呼呼狂舞的铁链在转瞬间软如绳索。
孟九烟这时已飘然而落地,她顺手抓住了铁链的另一端,用力一拉。
黑脸大汉肩上痛疼,手上把持不住,被孟九烟一把将铁链给扯了过去。
她再向上一扬,铁链的另一端已缠上路旁一棵大树的树梢,她扯着铁链向上飞纵而起,半空中弃了铁链,身子轻飘飘地落在旁边两层楼房的屋脊之上。
这一系列动作孟九烟做得伸展自如,连贯如一。
当贾六等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女人已上了楼顶。
这么高的距离没有人能一跃而上,贾六也做不到。他只能看着蒙面女人的身影在屋脊一闪,便消失不见。
贾六怔了一怔,取出蛇焰的解药递给了黑脸大汉,然后转身向凤翥楼而去。
当那蒙面女人展示出那绝妙的缩骨术、柔术和轻功时,他已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灵盗孟九烟,只有孟九烟才有如此不凡的身手。
但是孟九烟向来是为别人而盗,这次她又是为谁而盗呢?
或许那个麻脸汉子才是主凶?
贾六在灵石被盗后,看到麻脸汉子不顾自己的安危,送箱中人逃走,还以为箱中人是主凶,所以他全力以赴地去追赶箱中人。
他从酒楼跳下前,也曾回头望了一眼,见那个麻脸汉子被他的两个随从堵住厮打,看形势麻脸汉子被逼得手忙脚乱,他才放心地离开。
然而当他返回酒楼时,却发现他的两名随从已经倒在二楼的楼梯口,麻脸汉子则踪影全无。
他走了过去,看到两人只是被点了穴道,便伸手解了他们的穴道。
那两个随从起来后告诉他:当他离开酒楼后,那个本只有招架之力的麻脸汉子突然展示出非常凶猛凌厉的武功,只用了几招便将两人点倒,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贾六此时才恍然明白,那麻脸汉子之前是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手,而当他离开后,才露出真实的手段。
麻脸汉子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快速地摆脱纠缠,离开这里,而孟九烟之前的行为则是为了拖住贾六,掩护那个麻脸汉子脱身。
麻脸汉子才是这次事件主角,他的武功非同一般,在江湖上必然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贾六却不认得,或许这人是带着一张面具,遮住真实的面孔。
贾六怀着一肚子的愤怒和懊恼,带着随从离开了酒楼。
贾六离开时,傅轻鸿等人仍然坐在原来的位置,刚才无论是酒楼外还是酒楼内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在眼里。
黄猫这时已脱了店伙计的衣服,来到傅轻鸿的身边坐下,道:“那个麻脸身手不凡,看来挺有来头。”
傅轻鸿点头:“也许他就是让孟九烟盗石的人。”
黄猫转头问林秋叶:“你对甘凉这一带较熟,看没看出这人的来头?”
林秋叶苦笑着摇头:“看不出来,我都退出去两年了,对江湖上的人物早都陌生了。”
黄猫叹了口气,又对傅轻鸿:“灵石已到手,事已办完,咱们也该走了吧。”
傅轻鸿道:“不急,咱们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孟九烟。”
“她不是都逃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傅轻鸿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道:“她肯定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女人走了上来,正是孟九烟。
这时她已取下蒙面黑巾,换了一身宽松的淡蓝色的衣服,束起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
她一上楼,一双灵活又充满野性的大眼睛便四下乱转,最后落在傅轻鸿他们这桌。
孟九烟径直走了过来。
傅轻鸿是侧对着她,故意装作没看到。
黄猫却转头面对,用略带挑逗的语气道:“你找谁?”
孟九烟朝着三人看了看,虽然对方易了容,她还是一眼看出谁是傅轻鸿。
她走到傅轻鸿和黄猫的身旁,拍了拍黄猫的肩膀,道:“往旁边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