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女人轻功了得,若是让她脱身而去,自己根本就追不上,今天丢的脸面难以找回,所以不惜冒险一击。
傅轻鸿的刀从他的后背一划而过,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口子。
但假崔芒是拼着受伤也要留下孟九烟,他这一扑让身在半空的孟九烟无处下落,因为那密集如雨的剑光已在孟九烟的身上布成一片光网。
但是孟九烟在空中改变身法的功夫可以说在江湖中首屈一指,她一个鹞子翻身,由头上脚下,迅速转为头下脚上,手中的短剑在剑网中一碰,身体再次纵起。
假崔芒一击成空,恼羞成怒,竟然松手弃剑,掷向孟九烟。
这一变化来得太快,孟九烟来不及变化身形,危险时刻,那剑芒忽地方向一偏,竟然斜刺向下。
而让这剑刺方向改变的人正是傅轻鸿,他与黑衣人交战时,注意到孟九烟危险,匆忙中疾发一掌,以掌力震偏了剑锋。
本来那剑是刺向孟九烟的后心,这时变向,只是在孟九烟的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但是傅轻鸿的分心也让他付出了代价,黑衣人趁机一刀刺中他的左肩。
傅轻鸿虽然知道自己受伤,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借着刀刺之力向前一纵,头也不回,拉起孟九烟的手便向前跑去。
他知道只要稍有耽搁,便会被对手缠住,想要再逃,那就更加困难。
傅轻鸿拉着孟九烟跑了不长时间便将那两人甩在远处,但是再往前跑,却感到女人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转头看去,发现孟九烟咬着牙似乎在忍着很大的痛苦,脸上全是汗水,再一低头,却见她的左腿殷红一片。
“你受伤了?”傅轻鸿这才发觉孟九烟腿上受伤。
孟九烟点了点头。傅轻鸿没有多说什么,蹲下来将孟九烟背起,继续向前跑去。
但是背了一人再跑,速度明显便慢了下来,转过一条街,回头望去,追赶者距他们尚不足五丈。
这样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
他看到前面路旁是一座两层酒楼,当即决定到那上面避一避,便对背上的孟九烟道:“我们到那楼上去。”
孟九烟明白他的意图,点头道:“好。”
到了楼下,傅轻鸿将孟九烟的身体往上一送,孟九烟飞向屋顶,她抓住屋檐身子一翻,已到了上面,傅轻鸿也一纵而上。
两人站在屋脊居高临下,只见黑衣人和假崔芒到了楼下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有十多名武士赶来,在那两人的指挥下,将酒楼包围起来。
假崔芒和黑衣人在下面低语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一人仍留在原地,另一人带着五六名武士绕至酒楼的另一侧,然后两人开始向楼上攻来。
假崔芒和黑衣人都是一跃而上,向屋顶冲来,余人不具备一纵而上的本事,或攀爬,或借用其他的工具向楼顶杀来。
傅轻鸿和孟九烟一人负责一方,分别向冲上来的对手攻击。
因为他们居高临下,而假崔芒和黑衣人跳上来时,都是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所以虽然这两人武功高超,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发挥不出威力,被傅轻鸿和孟九烟轻易击退。
而另外的武士是攀爬而上,更是不堪一击。
在一番进攻无果之后,对手不得不停下来,再次会合在一起商量对策。
黑衣人叫来两名武士,对他们耳语说些什么。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一同离去。
而楼下的人不再进攻,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等那两人返回,酝酿着下一步行动。
傅轻鸿和孟九烟见状也坐了下来,傅轻鸿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和绷带,道:“咱们抓紧时间把伤口处理一下。”
孟九烟点头,她的伤在小腿上,虽说是被一剑划了道口子,但是伤口较深。
她将裤角卷了上来,看到那肉都向两边翻开,刚才奔跑时虽觉得痛疼,但尚能忍住,此时见伤口这个样子,心里便有些害怕,撒了些药粉后便感痛疼无比,忍不住“啊”了一声。
傅轻鸿见状道:“你咬着短剑,我给你包扎。”
孟九烟也的确对自己下不去手,便依言咬着剑柄,双眼望天。
傅轻鸿把她受伤的腿放在自己的膝上,先是擦去血迹,再撒了些药,最后用绷带将伤口一道道地缠起。
他能感受到孟九烟的身体因为痛疼时而轻微地颤动,却没有再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包扎好孟九烟的伤口,傅轻鸿便开始处理自己的肩伤。
他的伤没有孟九烟的那么深,那么长,却流了不少血,处理起来也不得手,孟九烟则帮着他施药缠绷带。
傅轻鸿道:“谢谢你回来帮我。”
孟九烟道:“我也要谢你,刚才若不是你那一掌,我可能连命都没了。”
“若不是你为了帮我,也不会受这伤。”
孟九烟没有说什么,她缠好了绷带,坐在傅轻鸿的身边:“下面那两人武功挺高,你看没看出他们是什么人?”
傅轻鸿摇头:“看不出来。”
“像他们这么高的身手,若非外来者,在甘凉地区一定是成名人物,他们易容蒙面,就是怕我们看出他们的身份。”
“我怀疑他们是西风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