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生对着姜秀秀一拜,“师姐好!”。姜秀秀点了点头,看都不看李阳生,继续纠缠着姜玉荼。
“那个师妹,师父叫我今天带新来的小师弟学习炼药,你就自己去吧,如果事情没有完成师父会怪我的。而且现在也不早了,你再不去长老也会怪罪的。”
姜秀秀念念不舍的松开了姜玉荼的胳膊,满脸不情愿,“那好吧……,那我下次再来看玉荼哥哥!”。
李阳生肚子里面憋着坏水,“其实师姐,今天我学炼药不……急……的……”,姜玉荼拍着他的肩膀,下意识让他闭嘴,李阳生立马止了声……
姜秀秀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姜玉荼接过话来,“小师弟是说,让你路上慢点。”
姜秀秀哦了一声,“那玉荼哥哥,我走了哦!我会想玉荼哥哥的!”姜秀秀是三步一回头,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舍。
姜玉荼松开了手,下一秒,李阳生喊道,“师姐!有空常来啊!”。
姜玉荼抬腿就像李阳生一脚,李阳生立马下意识向后躲了过去。
李阳生笑笑,“师兄,这艳福不浅啊!”
姜玉荼脸色平静,平抚了一下情绪,一下午就让姜秀秀那个人给他打乱了计划,真是麻烦……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柱子后面的李阳生,“你还不过来,还学不学炼药了?”
李阳生疑惑,“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姜玉荼转过身就走,“你不学算了,明天我就和师父讲你无心炼药,你这顽劣的性子,还是把你送给胖师父当弟子的好!”
李阳生一听可以学本事,立马跑了过来,“师兄别啊!我学,我学!”。
姜玉荼手中变出一本蓝皮书,甩手扔给了李阳生,“这里面记录了各种丹药的制法,你先好好看看!连药材都不认得,怎么炼。”。
“哦!”,李阳生接住书,一看蓝皮的外壳上面写着药术二字,他随时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三长老根本没有让姜玉荼教李阳生什么,而是他感觉李阳生这么闹腾,还不如找一本不知所云的丹药书堵住他的嘴,自己也清净清净。
李阳生翻看着书的第一页,第一句写着,其三阳成……糊了成……,语句根本就不通顺,李阳生又试着从右往左读,“三漫长留着点……”
什么东西?难不成不是这样读的?李阳生纳闷了,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凌乱的语句。
李阳生从屋子里面找出纸来,将书上的这些字抄了下来。那越抄越纳闷,这是什么鸟语?
但是他感觉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特别高深莫测,丝毫没有放弃。
…………
而此时此刻的鲁国都城的胭脂铺子里面,老瞎子躺在**吐血不止,一旁的大夫对着荀幼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老先生这一身的伤病,能支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就连皮肉内部都已经腐烂,我实在是无回春之术了。”
荀幼扑通一声跪在大夫的面前,拽着大夫的衣袖,脸上带着泪,“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先生吧!先生一生悲苦,求求你了!”。
大夫叹了口气,“不是老夫不救,是实在无药可救啊!此病先前发病的时候会让人全身发肿,而发病之后就会变得骨瘦如柴,皮肉腐烂,这是必死之病啊!”
大夫摇了摇头,“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的好!”他见此情况实在悲苦,也没有收什么银子就离开了。
而荀幼抽泣的起身,看着老瞎子嘴角还流着血水,立马跪在老瞎子床前,“先生,学生没用,救不了你!”。
老瞎子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虚飘,“我……早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阳生……去…去了山上,我也没什么不甘了,死了……还有人为我收尸悲哭,也……算…无憾了,唯一就是不知道我家小阳生现在过的如何,想不想我这个,老瞎子啊……”。
李阳生面前的油灯忽闪忽闪的,像是要灭了一般,他此时只觉得心里绞痛,“嘶,这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疼……”,鼻子也不自觉的酸起来,“啪”的一声一滴透明的**滴落在书面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感觉心里面一阵悲痛……
他抬头看到了窗外明亮的月亮,心里难受的很。
荀幼对着老瞎子磕了个响头,“君鸠先生,一路走好!”。
“先生遗风,琐尾流离,故国颓丧不返,我辈愧束刍致奠,双灵泣血,此生含哀以度,明德惟馨,先生此后再无病感,家节多祠……”。
荀幼哭的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她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老人形如枯木静静的躺在哪里,嘴角都是血迹,他满脸的皱纹是他人生的写照。
人一死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君鸠此生所行之事,无一悔也!
老人虽然只是一个学士,却铁骨铮铮铁,在年轻之时,广教举国寒士,衷心耿耿,以一介残人居上卿之位。可战争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后来宋国覆灭,他组织学生救民,多少学生死于血刃之下。
他于战火中拜天祈祷,求救子民存活于世!
敌军以他年老眼盲,没有究其身份,将他放逐北境之国,他一生辗转无数,最终身死他乡……
李阳生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心脏被人挖去了一般,疼的厉害。
三天后,小小的胭脂铺子上挂起了白色灯笼和白色围账,棺材在众人的抬着下缓缓移动,而四周的邻居听了老瞎子的事情,都过来主动送行,一群身着白衣的人缓缓向山里面走去,路上还有不由自主加入的民众。
百姓崇文,听说了就自主加入了送行的队伍。
众人身后,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眼睛盯着送行的队伍,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离开,他突然跪下对着棺材的方向一跪,磕了一个头,然后默默的走了……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家在何处,只知道他是一个乞丐,从宋国的方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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