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羽望了望凌双儿,小声说道:“锦娘,四叔,我们外面说话。”
林锦和雷四点点头,慢步来到船头。
“看来此番江南行凶险万分,大家务必小心又小心。以后阿锦身边必须有两人同时陪伴,此事就交给双儿和九妹,以防不测。”
“这么保密的事情,除了至尊,旁人怎么会这么快知晓?”
“会不会是朱晗月?”张天羽疑惑问道,“她虽然贵为公主,但行事作风却不走寻常路,一时说漏了嘴也说不定。”
“当初至尊那边也就五个人知道此事。或许是有可能,但是天羽,你是怎么知道的?”雷四反问道。
张天羽便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诉说了一遍,当然了,必须漏去了他和张妞的事情。
“又是那个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头,他纠缠你多久了?”
张天羽想了想,道:“从昆仑派的果蔬园我教张妞剑法开始,他就一直在寻找机会。他起先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到张妞手中的藏宝图。后来他拿到了,还是纠缠不休。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黑衣人好像有与我合作的意思。”
雷四捋了捋胡须,叹道:“江湖如此险恶,还是死亡谷好。阿锦,等事情忙完了,我们就辞去盟主一职,我们带你爹和我师傅他们回死亡谷过着我们优哉游哉的生活吧。”
张天羽心里也已厌倦了江湖,听雷四提起隐居死亡谷,脱口而出道:“我也去。”
“你?”林锦和雷四同时四目鄙夷的看着他。
见他们异口同声的质疑,张天羽感觉异常的尴尬,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他低眉垂目着,忽然瞥见自己手里的龙魄烈火剑,眼神一亮,道:“四叔,除了金牌的事情,还有人打这把龙魄烈火剑的主意。”
说完,张天羽双手郑重的把剑还给雷四。
雷四接过龙魄烈火剑,“铮”的一下抽出烈火剑,仔细端详着,继而感叹道:“此剑还是随你吧,我驾驭不了它,也不想埋没了它。”
“四叔,这,这是你的剑啊。”
张天羽看了看雷四,又望了望林锦,感觉他们今日表情特别反常,似乎话里有话,只是没有说出来。
林锦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便走回船舱里去。
张天羽感觉事情不对劲,他们居然没问谁对此剑感兴趣,就这么把剑送给他了。
“天羽哥,你们昨天去哪里了啊?”
张天羽回头望时,见雷十音一脸的天真烂漫,顿时来了精神。
“音儿,你的真气应该恢复如初了吧。”
“你猜啊,天羽哥。”
“我猜啊,你还想和我双修。”
“讨厌!我现在的真气比之前增加了很多,只是手里没有称心的拂尘,而我又不使剑。”
“早说啊,昨日闲逛的时候买一柄不就好了?”
“那是用来扫灰尘的好不好啊。我的拂尘是用特殊的材料做的,算了,有空你教我剑法吧,和妞姐一样的剑法,我感觉比拂尘用起来更加帅气。”
张天羽挠了挠头,笑道:“还是妞儿来教你吧。”
“什么嘛,天羽哥你偏心。再说了,妞姐走路一瘸一瘸的,哪里能教我啊?”
“她受伤了?”
“我怎么知道,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他们还说你太坏了,欺负妞姐。”
张天羽心里一惊,问道:“谁说的?”
“我不知道,反正在我住的那个房间隔壁有人说的,我听到了。天羽哥,妞姐怎么着你了,你要欺负她?”
张天羽感觉十分尴尬,支支吾吾道:“你,那你以前学过剑法吗?”
雷十音眼珠翻转,想了想说道:“应该只有一点点吧。”
张天羽点了点头,轻声道:“剑的基本技法有劈、刺、点、撩等等,我现在做一遍基本动作,你看好了啊,我只做一遍的。”
说完,便拔出烈火剑,在雨中演练起来。
一套完整的基本剑术演练完毕,却发现雷十音坐在一旁打瞌睡,不禁摇头叹息。
这时,船舱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她眉间的惆怅和明眸之下的泪痕清晰可见。任凭船舱外风雨肆虐,丝毫不能迟滞她的温柔的脚步。
她的眼神始终凝视着他,不曾离开。他的目光刚一碰到她,却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他被人称为天下第一剑客,但此刻却被那幽怨的眼神逼得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双,双儿,你……”
“你为什么要后退,为什么不敢直视看我的眼睛,为什么?”
“双儿,你身体刚刚恢复,不能淋雨……”
“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张天羽受不了凌双儿那凌厉的眼神,迫不得已转过身子,双手趴在栏杆上,一语不发。
“天羽哥,你太令我失望了,从来没有对你如此失望过。你的心经,我,我这就还给你……”
张天羽听得醉唐剑出鞘的声音,赶紧转过头去,却见凌双儿正要用剑来划她自己的脸!
大骇之下,他没有一丝考虑的时间,伸手去拦……
血!殷红的血从张天羽的手腕处缓缓流出,滴在船甲板上,在雨水的冲刷下,化成朵朵红色的伤心花。
“天羽哥!”凌双儿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雨水亦或是泪水早已朦胧了她的双眼。
她拼命的摇着头,突然后退了几步,醉唐剑“哐当”掉在甲板上,一扭头,捂着脸抽泣着跑回船舱里去。
一旁打瞌睡的雷十音听到“哐当”之声,惊醒过来,见凌双儿捂着脸跑回舱内,再看张天羽时,见他神情呆滞,手臂上的血不断滴到甲板上,赶紧跑过去。
“天羽哥,双儿姐姐要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