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问了一句。
陆鸿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秦广殿方向,意味深长地道:“你猜为什么秦广王上不在拘魂使内的三个阴帅之中提拔个总帅,而是从阴鬼使空降了秦总帅?阴鬼使是做什么的?许将军,天予不取反受咎啊!”
这最后一句,一下子点醒了许阴将。
对啊,他现在其实没有退路!
这里面既然掺杂了这么多的算计,那就算他杀了陆鸿飞和月凝灭口,事情也一定会传到上面去,到时候他就是跟职司所同流合污,死路一条!
如果他拿到过洗魂池的好处倒也不冤,可问题是驻泊阴将定期轮换,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走人,所以职司所平时根本就不答理他们这些驻泊阴将,他干什么要替职司所背锅!
“陆兄弟,本将明白了,你且稍待片刻!”
许阴将应了一声,将木牌还给陆鸿飞,大踏步转回本阵。
月凝一直在后面听着呢,一脸懵逼,悄声问:“陆大哥,你是在帮秦总帅做事?”
陆鸿飞道:“月小妹,记住了,这事是我们两个无意中揭破的,与任何上差都没有关系,到时候守秘司必然要来查问,你只管照实说洗魂池上的事情就可以!”
月凝虽然莽,但活着的时候能年纪轻轻就做到先锋将一职,脑子还是有的,登时明白这背后掺杂着复杂的博奕,便不提这茬儿,只说:“我看这姓许的阴将不像是有胆量的,能信得过吗?”
陆鸿飞自信满满地道:“许赞这厮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向上爬的心思向来热切,为此绝对敢于孤浊一掷,你就放心看好吧!”
他当初曾给许赞做了近二十年的副将,自然知道这位许阴将的秉性风格,要不然也不可能说这些话!
许赞这边转回到自家阵中,招来副将小声叮嘱了几句,待副将领命离去,便来到那对黑白无常面前,道:“两位大使,那姓陆的有鉴心殿都判官的根脚,这事儿不太好办啊。”
黑无常虽然官职比许赞低一级,但说起话来却仿佛上官一般,斥道:“都暴算个屁,这姓陆的杀害鬼差,证据确凿,在场有上百鬼差,你尽管拿了他便是,哪那么多废话。”
许赞大恼,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苦笑道:“我这个阴将没根没脚的,若是硬拿了这姓陆的,都暴过后来为难我,我也是难办,既然两位说在场有上百鬼差可以为证,能否把他们聚了来,一起现场指证这姓陆的,到时候我下手拿他,也算明正言顺,众望所归。”
白无常尖声道:“许赞你可是驻泊将军,维护职司所稳定是你的份内之责,拿个闹事的幽魂还推三阻四的,像什么样子,若是让上差知道了,你这将军位置还能坐得牢吗?”
许赞眼睛一翻,道:“要是这点小忙两位都不肯帮,那姓陆的你们自己解决吧,难道你们这里上百鬼差,还斗不过个没正式入职的幽魂?来啊,撤……”
“行了,行了,你且布着阵,我们这便唤在场牛头马面过来便是!”
黑无常一看许赞真要走,便顾不上摆架子了,赶忙同意要求。
“那你们快点,本将军事务繁忙,可不能多等!”
许赞一甩袖子,回归本阵。
白无常无怒道:“这姓许的好生猖狂,一个小小的驻泊将军居然敢对我们兄弟这般放肆!”
黑无常劝道:“正事要紧,且忍他这一气,待回头禀告法阴帅当面,将他这将军号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