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土地爷爷的牌子……”
“我叔祖在许州城隍做事……”
陆鸿飞充耳不闻,只将棒子使发了,一棒一个,眨眼工夫,就将这十几个幽魂尽数了账。
那插着爷头的幽魂一见陆鸿飞如此凶狠,吓得抱头就逃。
陆鸿飞作势在后面追了几步,便停下来。
那幽魂却是不知,一路头也不回地跑到九芒道观,进门便慌张大喊,“老爷救命哇!”
道观位置狭小,只供了一尊老子像。
神像下盘坐着个黑须道人,身着青布道袍,膝上横着一柄连鞘长剑。
他手抚长剑,默诵经文,剑鞘内有隐隐幽光闪动,凛利锋锐之气自其中渗出,缓缓绕体盘旋。
那幽魂咋咋唬唬地直闯进来,刚喊了一声“老爷”,被那气息一冲,登时魂体不稳,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黑须道人停止诵经,那锋锐之气倏然敛回鞘内。
“说过多少次了,道爷养剑修行的时候,不要随意进来,怎么就是记不住?若再这般蠢法,便逐了你换个灵属来!”
那幽魂趴在地上,不敢起身,虚弱地道:“老爷,不是小的乱闯,实在是吓得紧了,忘了您的叮嘱。您不是吩咐小的在鬼差处所那边盯着,有新上职的鬼差到来及时报与您知?刚那边来了个牛头,凶得紧,看到我们,不由分说举棒子就打,牛二、石蛋他们几个都被打得魂飞魄散,只小的逃得出来,还请老爷给我们作主哇。”
黑须道人眉头一挑,问:“你可亮了道爷的印记?”
那幽魂哭丧着脸说:“那牛头一来,小的就亮给他看了,可他却说什么狗屁玩意,打得就是道观的灵属,实在是不讲道理的紧。”
“那便不是季师兄了。”黑须道人自语一句,起身提剑,“前头带路,道爷去会会这鬼差!”
那幽魂大喜,叫道:“老爷出手,定要那牛头魂飞魄散!”
当下顾不得魂体松散,爬起来小跑着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来到鬼差处所,便见一牛头正在打扫庭院。
那幽魂叫道:“老爷,就是那厮!”
黑须道人盯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反手一巴掌将那幽魂抽翻在地,小跑到那牛头面前,恭身施礼,“季师兄,您何时到的,怎不去师弟那里?”
陆鸿飞笑道:“徐师弟,我现在是阴差,按规矩当先至阴司差所报到。如今大事将近,你我皆须谨慎行事,万不能因小失大,坏了昆仑布置。”
黑须道人一听陆鸿飞这口气有些不善,心里便咯噔一下,越发恭敬,道:“师兄,教训得是。”
陆鸿飞指了指远远站着不敢靠近的那幽魂道:“你这些灵属可真是高调的很,就这么大模大样的占了鬼差处所,喧闹嬉戏,见了我这鬼差,居然还仗着你的名头喊打喊杀,真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秦山剑派在这里有根底。我替你打灭了几个,唯这只跑得够快,逃了回去。”
黑须道人心想,这哪是他跑得快,分明是师兄故意放他回去的,二话不说,并二指在剑鞘上一点,低喝一声“斩”,便见一道雪亮的白光飞出,闪电般飞去,登时将那幽魂打得四分五裂。
“师兄……”
他回头朝着陆鸿飞讨好一笑,正要说话,可下一刻脸上的表情却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