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须道人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待他去了好一阵子,方才有两个阴差战战兢兢地从瓦砾底下冒出头来。
他们两个精乖得很,见势不妙,藏到了香炉内,借着香火气息遮掩,方才逃过了黑须道人的索杀。
“这,这可如何是好!”
“须得速速报与阴司,那道人我认得,九芒观的徐真,平素就是跋扈嚣张惯了的,欺得九芒山鬼差不敢在九芒镇落脚,今日竟然欺上门来,毁了城隍庙,阴司定不会就这么算完!”
“可轮转门已经毁了,我们怎么回去啊。”
“我们去青州,先报与青州城隍大老爷,再借道返回阴司!”
“可不能驾阴风,须小心这牛鼻子半路截杀。”
“自当如此,我们也不立刻走,且多藏几日,待那道人松懈了再上路不迟。”
两个阴差商议好了,便又缩回香炉里躲着。
陆渊飞毁了城隍庙,便出许州返回九芒镇,再次来到鬼差处所,负手环看四周,冷喝道:“兀那小鬼,滚出来,到我九芒镇地面,居然不去拜见道爷,反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可是要做什么坏事?若不出来说个清楚,别怪道爷我剑下无情!”
这一声喝出,四下里便冒出许多阴兵,为首阴将上前行礼道:“见过仙长,尚不知仙长尊号。”
正是先前路上撞见的那一哨阴兵。
陆渊飞斜眼睨着阴将道:“道爷我是九芒观徐真。你这小鬼叫甚么名字,打哪来的,欲做何事,速速报来!”
那阴将恭敬地道:“原来是徐道长,久仰,久仰。末将秦广殿勾魂使法阴帅辖下管营将军鲁严,奉帅令前来缉拿一名犯事鬼差,不想冲撞了道长,实是罪该万死。”
陆渊飞摇头道:“既然来九芒镇做事,怎么不知先去我观中报备?这般无礼,可是看不起我这道门行走?”
鲁严慌忙躬身行礼,“末将岂敢,实是此乃我阴司内部事务,未涉及道门,不敢前去打扰道爷。”
心中却暗自嘀咕这道士也管得未免太宽了,真要动手难道我堂堂阴将还怕你个刚入流的修真不成?
只是地府位属三界最底,做为阴司差役,在这些佛道天庭之人面前着实是底气不足,更何况他此行是为法子正做私事,更不敢额外生事,只能伏低做小,把这莫名其妙的道士打发走便好。
陆渊飞道:“这却是你做差了,道爷位属道门行走,负有监察管区阴阳诸事的责任,你们阴司来此做事,怎可不向道爷通报?若是不小心犯了忌讳,被道爷当成孤魂野鬼一剑斩了,那多冤枉啊!来,给道爷我讲一讲,你们要捉哪个鬼差?这九芒山的勾魂鬼差道爷我都知道去处,也省得你们在这里埋伏干等。”
鲁严犹豫了一下,方道:“这鬼差乃是新来上职,是个牛头,我已经打听清楚,他是要直接来九芒镇赴任,只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现身。”
陆鸿飞哈哈大笑,“原来是那个新来的牛头啊,那你们可等不着他了。他方才来镇上冲撞道爷,被道爷我一剑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