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敢打马行了半日的路程,又见到一处集市,百十号行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是整齐,虽是个镇治,却胜似县府。
郭敢于是下马打听,却被告知,下一个宿头甚是遥远。
眼见天色暗沉,想起昨日的遭遇,只得牵马投店,告知管事:“骑的马相烦寄养,因隔日要远行路径,草料望乞应付。”
店家见钱眼开,笑着一一答应。
次日,郭敢起了个大早,打算从闹事经过,看看有无上好的人参之类,不妨带些回去。
因为父亲郭士安是京城太医院的紫金官,家里在各地还开有十几家生药铺子。自己流落到此也不容易,顺便带些特产回去也是应当。
郭敢牵马在集市穿行,不想进入集市不到半个时辰,刚刚购得几棵人参,就要挤出人群离去之际,忽然听到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叫卖,感觉甚是耳熟,不禁扭头望去。
他人本高大,不想最先看到的却是头插草标的金花。
此时的金花,正一脸的懵懂。
郭敢透过人群的缝隙再一瞧,旁边与人谈话的,正是那个李世宇,阴阳怪气的语音,唾沫星子横飞,与人高谈阔论,根本没有发现不远的郭敢。
郭敢不禁大怒,想不到这人如此歹毒,欺骗自己,在此间贩卖人口。
郭敢强压怒气,回身将马匹找地拴好。
插个草标本是贩卖物件的记号,郭敢也只是听人说过。‘金花缘何不懂?’
郭敢这么想着,静静的走到那个李世宇的身后,听他如何言语。
不想金花早已知道自己的处境,正自寻机想着如何逃走,忽见恩人近身,一脸怒容的看着那个李世宇,自是又惊又喜。
金花赶紧闪身,抖落覆盖绑绳的衣裳,闪身躲到郭敢的身后,心中犹有余愤,双手指着李世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郭敢一见金花被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劈胸一把揪住刚刚看到自己,惊讶不已的李世宇。
郭敢厉声问道:“你是个什么鸟人,竟敢如此消遣你大爷我?用心如此险恶。我问你,我没有使钱给你吗?收人钱财忠人之事,你也答应于我。你托了谁的势,竟敢在此胡作非为。”
那李世宇一见郭敢,早惊得没了主张,一时之间支支吾吾竟答不上话来。
郭敢见状,再无虚假,气得上前就是一拳。
那李世宇哪里经受得住如此一击,立时面部开花,流出血来,一膝跪地,捂住嘴巴惨叫,继而吐出两颗牙齿来,连一泡尿也全都撒在裤裆里。
郭敢怒气填膺,还是不解气,横腿一扫,将其踢翻在地,上前一脚踏住,回首向金花问道:“这个人渣可有欺辱与你?”
金花赶紧答道:“那个倒是不曾,昨晚和一个婆子睡在一起,今日一早便被带到这里。知道他要将我卖身为奴,正想着要寻机逃走——”
金花气鼓鼓的,只因之前已经心如火炙,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郭敢柔声安慰道:“你别气苦,今番我自要为你出气。”说着向金花招手。
金花赶紧近前。
郭敢将她手上的绑绳解开,顺手将绑绳摔到李世宇的脸上。
李世宇又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