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皱眉道:“小奕的娘亲是金人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是公主?”
樊纲道:“这还有假,他是阿骨打的外孙,听说金兵东路军的主帅叫完颜宗望,就是他的舅舅。”
岳飞将目光投向郭奕。
郭奕道:“这个不假,我回来时就是从二舅舅的军营离开的,那时我没听到一点儿他们要南下的动静。”
樊纲一听,面有喜色道:“此去东京,有他在身边,咱们无异于伴狼入虎口,不如暂且将他扣在车中,待咱们进了京城,再放了他也不迟。”
岳飞叹气,踌躇不决。
郭奕此时咬牙,却已经于事无补了。
那樊纲动作迅速,去车内将裴萧三人的穴道点开,将郭奕抱到车中。
岳飞连连向郭奕保证:“小奕,你委屈一下,忍耐一时半刻,待到了城中,哥哥,就放你出来。”
郭奕自是生气,也不言语。
那裴萧坐了郭奕的马匹;杜万接替了车夫。
几人正忙碌间,忽听一匹战马得得而来,却是在御前听用的黄甫到了。
“皇甫兄,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去刺杀几个贼臣,想来这时也应该回了,所以特来接应你们几位。”
“听说东京已经被金兵围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是打了两仗。咱们打的还不错,金兵损失不小,现在是议和期间。南薰门外并没有金兵。”
“议和?才打两仗就议和!?”众人无不诧异。
皇甫叹气道:“圣上今早,已经派了宰相张邦昌和康王构到金营为质——”
众人一听,个个心有不甘,面上皆愤愤不平,不过想象到当下的情形,一时又觉得却是最安全不过。
可岳飞还是怒道:“岂有此理,战况到底如何?怎么要派亲王为质?”
皇甫详加解释道:“初三晚上,先皇东巡毫州太清宫去了,其实说得明白一点儿,就是逃走了,把烂摊子都推给了钦宗。初七金兵攻到城下,当日便夺了牟驼岗,上千匹战马尽皆归了金人所有。初八金兵攻城,首战宣泽门,金兵死伤过千,二战酸枣门,金兵死伤更惨,平常不识兵,临时抱佛脚的李钢指挥得还不错。那个金国主帅斡离布一时惶惑,便不再攻城。他也应该知道,各地勤王之师很快就会赶来,正无计可施之际,咱们竟然派人去讲和了。”
“竟然是咱们先提出来讲和的!”
“种家军的勤王之师转眼就到。”岳飞心有不甘,可又猜想,守卫京师的禁军应该损失更大。
车内的郭奕听他们议论,竟然真是二舅舅这一路追随自己打到了东京城下,心下一时喜忧参半,料不定前景如何,看来只得回到城中,再寻脱困之计了。
只听黄甫又道:“我刚刚碰到了顾青她们,咱们赶快些,或许可以和他们一同进城。”
岳飞一听,赶紧提马。
一行人快马加鞭,望东京的南薰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