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牵马来到城下,正好岳飞也叫开了城门。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顺利进城,一路匆匆回到了郭家的老宅。
郭士安将一众人等都安置在一所房间里,除了岳飞、顾青和刘芳占据了仅有的三张床铺之外,其余人等全都扔在了地上。
对于他们的伤痛,郭士安也视而不见,就连三娘的伤势也是郭奕给上药包扎的。
郭士安对郭奕的行动只是冷眼旁观,未发一言,显然已经没有了昔日夫妻的一点儿情分。
这时岳飞已经恢复了元气,眼见面前此情此景不免动气,“您既然不救治他们,为何又将他们都带回城中呢?我知道您与他们有些仇怨,可国家大是大非面前,您还是要想开些才是。”
郭士安不禁冷哼,道:“他们死不足惜,救也是救不活的。”
岳飞又道:“您不救也可以,他们都是地方官员,京城里的大夫也可医治他们。你如今这是要作何打算?是要慢慢让他们疼死不成?”
郭士安阴恻一笑,似乎是被岳飞说中了心中所想。“你还真是聪明,他们弄得我家破人亡,我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我不拉他们回家,难免不被城里其他的大夫救治。”
郭士安说着,竟拿了一些药粉撒在裴萧等人的伤口上,几人立时痛得连声惨叫。
岳飞叹了口气,“小奕和我提及过他的父亲,我也很是佩服令郎的义气,我答应小奕一到郭家就不再插手此事。可话虽然那么说,事到如今,却还是心有不忍。”
岳飞说着看着地上东倒西斜的裴萧等人,又道:“他们为了芳儿母子相聚,实在是多方出力,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说来对芳儿实在是有恩。”
郭士安依然冷酷着面孔。“还好你如今重伤在身,想插手此事,怕也是管不了的了,不然你伸手阻拦,你我只能刀枪相见了。”
岳飞忙道:“晚辈哪敢。您对芳儿和昔日的西云都有救护之恩。岳某再怎么无知,也不敢在您身前造次。”
岳飞虽然这么说,却将目光望向一旁的郭奕。
郭奕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微微低下眼帘,硬是咬牙忍住,不发一言。
郭士安看到郭奕的样子,道:“孙儿,你有什么要对爷爷说的吗?有话尽管说,爷爷都不会怪你的。”
“孙儿没有,全凭爷爷一力主张。”郭奕硬起心肠说道。
郭士安甚是欣慰。
岳飞见状长叹一声,再不言语。
郭士安回身弄了食物给顾青和岳飞,然后拿出一壶酒出来。
岳飞一见,强装笑脸道:“有了它,我的伤就好了大半了。”
郭士安冷笑道:“这是毒酒,壮士也要喝吗?”
岳飞一愣,“怎么可能,您说笑了。”
郭士安严肃了面孔道:‘谁和你说笑。这真的是毒酒,是我专门为这些人准备的,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就让他们同受此刑。”
郭士安这么说,也不由得人不信了
郭士安说着倒了半碗酒,走到裴萧身边,将酒倒在裴萧的伤口上,裴萧疼得再度惨叫,声音恐怖至极,让人听了不寒而栗。